自古豪门深似海。
范家分成两派,意见不合,斗争不断。
第二代,乃至第三代子嗣,全都卷入其中。
若不是有掌舵人范庚,左右周旋,如今的范家,怕是早就已经分裂了。
这其实,也是范家日渐式微的原因。
范闲与范剑,这两堂兄弟,就是典型的冤家。
眼下,范剑的挑衅,乃至这番话,听起来极其刺耳,范闲其实也早就见怪不怪。
可今天,这是什么场合?
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登临范家,简直让范家蓬荜生辉,全家上下三生有幸。
范剑不识时务,也就罢了。
他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得罪自己不要紧,要是得罪了这尊大神,那范家就等着在金陵市除名吧。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范闲后背都凉了一片,死死盯着范剑,怒斥一声。
“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这是拿自己的脑袋,往棺材板上摩擦,还不快快让开?”
“想进来?从我胯下钻过去啊!”
范剑不依不饶,当下双手一撑,肥胖的身躯挡住范家大门,再叉开双腿,势要羞辱一般。
他一直把范闲当成死对头,在这偌大的范家,越让范闲不爽,他就越有成就感。
钻过去?
“啪~”
范闲气得火冒三丈,抬起手来,一巴掌抽在范剑肥硕的脸上,咬牙切齿道。
“我让你滚开,你听到没有?冒犯了这位贵客,你范剑无颜面对范家列祖列宗,滚啊!”
“妈的,你敢打老子?”
范剑捂着火辣辣的脸,为了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故意踮起脚尖说话,同时凶相毕露。
“随便带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回家,我作为堂哥,好好管教你都不行吗?”
“好啊,跟我叫板是吧?”
“你们今天,要么从我胯下钻过去。”
“要么,从我范剑的尸体上踏过去。”
“……”
“你这个蠢货!”
范闲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为了助范家一飞冲天,少奋斗60年,他处心积虑,才安排好今天这一切。
可眼下……
这叫什么?
范闲满腔怒火,恨不得将范剑弄死。
“今天本就是随便走走,既然你们范家不方便,那我们还是改日再登门。”
典庆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萧先生?”
范闲脸色大变,忙转身看去,却见萧天泽双手插袋,在香榭大道上渐行渐远。
他心急如焚,赶紧追了过去。
可萧天泽挥了挥手,已经作出最后的告别。
“萧……”
“噗~”
范闲脚下一绊,摔在地上,目光呆滞,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萎靡不振。
他深知,改日登门,只是委婉的表达。
实际意思,就是今后再也不迈进你们范家大门,也不会与范家有任何往来。
“呵呵……”
看到范闲的狼狈模样,堵在门边的范剑,捂着被打肿的脸,沾沾自喜,幸灾乐祸。
“堂哥的火眼金睛,一下就看穿,你带来的人浪得虚名,这不?都灰溜溜地跑了。”
“你……你……”
“你麻痹的智障,蠢货,你给我等着!”
范闲目呲欲裂,从地上爬起身来,回到自家门口,一把撞开堵在门口的范剑。
“等着就等着,你能把我怎样?”
“咬我啊!”
范剑笑得合不拢嘴,直感觉打了一场胜仗,刚准备发个朋友圈庆祝,面容不由一滞。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停在范家大宅门口,自己刚提的兰博基尼,以及兰博基尼旁边的大块头。
“你拍个鸡扒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