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宁霁扣着他的手腕，力道微微加大，一定要郁婳说出个所以然来。
郁婳挣脱不开，皱了一下眉，忽然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有一股寒气又从体内往外冒。
阳气不够了。
郁婳又出现了虚弱的症状。
郁婳脸色当即惨白了下来，清冷的脸像是失去了神采，连身子都动弹不得。
他当即就想甩开宁霁的手逃跑。
郁婳的状态很明显，宁霁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郁婳身体出现的问题，皱眉：“你怎么了？”
对方有些嘴硬地回道：“我没事。”
“没事？”宁霁明显不相信这个小妖鬼的回答。
他看了一眼郁婳惨白的脸色，还有皮肤冰冷的症状，心下明了了小妖鬼虚弱的原因。
宁霁自幼翻阅过不少古籍，一看郁婳这个状况就知道他身上的阳气在流失。
鬼怪身上也是有阳气存留的，但阳气会随着他们在世上耽搁的时间加长而消耗。若等到了阳气耗尽的那天，也就是鬼怪灰飞烟灭的那天了。
郁婳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他的阳气流失的很严重。
“你的阳气在流失……”
郁婳咬了咬下唇，“我知道。”
宁霁却不依不挠的，继续道：“没有阳气你会灰飞烟灭的。”
郁婳精致的眉眼微微皱起，有种别样的破碎美感。宁霁一直没有放开手，也一改冷漠的外表，他这古怪的行为叫郁婳心生怀疑。
剔透清亮的眸子抬起，对上眼前人的眼睛，郁婳问：“你抓住我，是想怎么样？”
“你想收了我吗？”
宁霁的回答叫人吃惊：“不。”
“我想帮助你。”
郁婳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人，可气运之子面色柔善，好像真的是一个大善人一样。
宁霁盯着郁婳，语气温和中似乎还带着引诱，问：“你想要我的阳气吗？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我？”郁婳并不相信。
可宁霁的态度却很温和，语气放柔了像是担心吓到郁婳似的：“当然。”
宁霁盯着面前面容漂亮的鬼魂看了许久，忽然开口：“你想不想要我的阳气？我知道你需要……”
郁婳要逃，却被宁霁一拽，整个鬼瘫软在宁霁怀中，被宁霁以一种环抱一样的姿态搂在怀中，听着他在自己耳畔说话。
他闭了闭眼，咬了一下唇才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宁霁避而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偏了偏头问郁婳：“你为什么接近我？”
宁霁高挺的鼻子拂过郁婳的脸颊，郁婳心中一激灵压抑了一下才没有皱眉。
郁婳现在被困在这儿，又急需宁霁的阳气，只能顺着他的意来编了个借口回答他：“为了你的阳气。”
宁霁信了，继续问，“我的阳气？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郁婳：“……只有你的才有用。”
宁霁淡漠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暗光，继续问他：“也就是说你只能用我的阳气才能维持魂魄？这就是你夜夜入梦的原因？”
郁婳没办法，只能一副坦白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只有宁霁的阳气才能对他起作用。
宁霁眯了眯眼睛看着郁婳。
真虚弱，连魂魄都无法凝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无力的鬼，连一些小鬼都敌不过。
看着面前鬼弱不禁风的模样，他的心里突然起了些趣儿，前几日长辈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有的人喜欢供养小鬼，说道这也不难，养一只鬼无非是给些香火之类的他们想要的。但这是邪道，我们宁家人绝不能做。”
养一只鬼属于他的鬼。
宁霁眼眸深了深。
对方只能利用自己的阳气，这就代表这小妖鬼只能听他的。这是宁霁第一次觉得，有什么注定是他的。
谁也抢不走。
这只会是他的小妖鬼，一直依附着他永远不会背叛他。
“……要怎么来？”宁霁忽然微微俯身盯着郁婳，眸光敛着莫测的神色，“你自己来。”
郁婳僵硬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宁霁真的会愿意给他阳气。
以他对宁霁的了解，宁霁怎么会……
见郁婳没有反应，宁霁又重复了：“怎么了？你不敢了吗？可你这一连好几周，夜夜都入我的来吸取我的阳气。”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想要的话就自己来。”
宁霁的姿态摆的很明显，他要郁婳主动去吸取阳气。
郁婳轻轻咳了一声。
太冷了。
郁婳的眉毛上甚至就要附上一层霜雪，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单纯的拥抱宁霁早就没有用了。
可剩下的吸取阳气的方法，郁婳一个都不想做。
可就在神智恍惚间，他的耳边似乎又回想起来主脑的声音——
“逃犯001号恶贯满盈，打破三千世界秩序，必须收到惩罚。从今天起，将逃犯001号打入小千世界流放。”
“服刑期暂时未定，就让他去受尽磨难好了。”
“只有受尽磨难屈辱才能抵消作恶值。”
“逃犯001号，你可知错？”
郁婳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令自己僵硬的大脑清醒了些。
他绝不能就这样失败。
郁婳睁开眼，妖魅般幽深的眼眸亮了亮，俯身贴上了眼前人的唇。几乎在贴上宁霁的一瞬间，他就可以感觉到有源源不断的气流从宁霁身上流入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