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北堂毓月推倒在地,北堂毓月被撞得双臂发麻,可她根本没时间去喊疼,容祁这模样,让她有些害怕。
“我……”
她正要开口,却又一次被容祁的冷笑声给打断了,“我错了,我怎么会觉得你不知情?你不是跟你母皇和姐姐一样,怀疑我们容家谋朝篡位吗?”
“不……不是……”
“不是?”
容祁眼的讽刺更浓了一些,“跟褚烈大老远跑去东楚皇宫偷《天阵图》,难道不是来对付我们容家吗?”
北堂毓月被他质问得无话可说,去东楚偷《天阵图》这事儿,她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当初,母皇和姐姐说容家有异心,她试图为容家辩解过,但没有用。
这么些年,朝政一直被容家把持着,朝臣与其说是北卫的朝臣,不如说是容家的朝臣,一个以肃亲王马首是瞻,肃亲王说的话,母皇还有用,母皇怎么能不猜忌,谁又能相信这样一个手握重兵又权倾朝野的异性亲王会没有取而代之的心!
所以,当初母皇让她跟褚将军去东楚偷《天阵图》的时候,她答应了。
不管容家有没有反意,有那本一本排兵布阵的宝书在手,总是一个保障。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还在东楚,母皇这样迫不及待地对肃亲王下杀手,她怎么忘了,容家,不仅仅只有肃亲王,还有肃亲王世子,容祁。
如果不是她急着要除掉肃亲王,如今的北堂家,或许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北堂家自找的,可她又怎么忍心看着那些那么小的孩子为母皇的行为去买账。
容祁看着北堂毓月眼深深的懊悔,他分不清她这样的懊悔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这么些年,努力维持着的,他跟北堂毓月之间那点仅剩的可能,也因为父王的死而彻底被打散了。
容祁的眼底,掠过一丝隐藏不住的痛意,“北堂毓月,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们北堂家的人死得更快一些。”
北堂毓月的心头,被容祁这话狠狠地刺了一下,又痛又慌,“容祁……”
“滚!”
容祁眼的冰冷渐渐渗出了杀意来,北堂毓月心里清楚,肃亲王的死,对容祁来说打击有多大,确实如容祁所说,她现在越是多说一句话,是在加速北堂家那些人的死亡。
她看着容祁绝情的脸,张了张嘴,终是没敢多说一句,看了容祁最后一眼,声音沙哑道:“告辞。”
转身一步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容祁没去看北堂毓月那单薄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手背的青筋一根一根十分明显地突了出来。
“北堂毓月!”
北堂毓月刚出了容祁的院子,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她身后愤怒地想起。
她有些排斥地皱了一下眉,转过头来,眼看着那道粉色的身影冲到了自己面前,抬手便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尖锐的巴掌声,在这冰冷的空气听去格外刺耳,北堂毓月淡淡地看着面前盛怒的女子,嘴角,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