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之后,便站到了一旁。
“皇后在做什么?”
言朔开口问道。
“回皇,娘娘在处理百花宴的一些事宜。”
言朔想起来下个月是百花宴,她现在主理百花宴的事,确实会有些忙。
抬脚正要往里走,便见徐嬷嬷正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还有事?”
徐嬷嬷心下一颤,抬眸看了言朔一眼,动了动唇,随后,大着胆子开口道:“皇,娘娘她受了点伤,这会儿都忙了一早了,早膳还没用过,奴婢想让她休息一下,可她不听,还请皇您劝一劝娘娘……”
说完,她便垂下眼,不敢再看。
“知道了,你命人送些早膳过来。”
言朔落下这话,便往里走,听了言朔这样吩咐的徐嬷嬷,则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心下暗自欢喜,没有跟着进去,转身便命人给佐昭阳准备早膳去了。
佐昭阳此时正在看宫人们提交来的往年百花宴的一些章程,因看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言朔进来。
言朔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模样。
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占了朱砂的狼毫,薄唇微微抿着,盯着面前的册子一脸专注。
清晨的阳光懒懒地打在她落着几分碎发的侧脸,给她原本严肃专注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一次他看到这样模样的佐昭阳,是她在给洵儿绣荷包,也是这般安静和专注,这一次,她在处理宫务。
跟先前绣荷包的时候不太一样,这会儿的她,添了几分干练和果断,落笔之时,干脆利索,时而又咬着笔端,思考着什么。
这下意识的小动作,又给她添了几许可爱。
随即,他又注意到了她放在桌子缠了厚厚纱布的左手掌,原本柔和的眉心突地拧紧了,心头没来由地又窜起了一团火。
走前去的脚步,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让原本专注在册子的佐昭阳下意识地朝他这边投去了目光。
看到是他,佐昭阳的眼底,毫不掩饰地惊了一下,跟着,放下手的毛笔,从书桌后出来,走到他面前准备行李,却被言朔抬手给扶住了。
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在不经意地碰到她掌心缠着的纱布时,训斥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在忙什么?”
他扶着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只是看着桌子那一叠册子,开口问道。
“在写一些关于百花宴的章程。”
关于宫一些重大的庆典或者宴会,虽说有内务省和礼部那边的人合办,但这两边都是需要宫这边出一个章程,然后礼部和内务省按照皇后给的章程办事。
往年,皇帝没有立后,这后宫的一干事情都是太后来处理,这一次百花宴,是佐昭阳身为皇后第一次单独处理。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这么着急做什么,连早饭都不吃。”
言朔压低的声音,透着隐隐的不悦。
“臣妾第一次接手这些宫务,有些生疏,母后信任我,我自然是要做好的,我不想让母后失望。”
她说的是实话,太后待她极好,看到那张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脸,佐昭阳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母亲,因而那一声“母后”也唤得格外真心。
言朔自然也听出来了她口喊着“母后”的时候,那流露出来的敬重,看着她,轻轻挑了一下眉,嘴却道:“你倒是挺会拍母后马屁。”佐昭阳一愣,却并不在意地笑道:“母后是臣妾的婆婆,自然是要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