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几位女伴也一同拿起身旁的皮包,或挽住男伴的手臂或依偎进男伴的怀里,一起离开了包厢。
走出夜店后,其中几位带着女伴表明了要续摊,另外几位则是直接带着女伴直奔自己的跑车进行最直接最原始的夜间活动,只有馀下段绍誉和傅子庵轻松地打发掉各自的女伴后,坐上同一部房车,低调安静地离开了依然灯火煇煌乐声喧嚣的夜晚。
傅子庵看着段绍誉轻轻松松地就将女伴打发了的举动,不禁低笑出声,「你今天挺猴急的,一般不都是带回女方家才做的吗?」
段绍誉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伸入外套口袋里掏菸。用车上的点菸器点燃了嘴唇上的菸,缓缓地吐出一口之后才说,「明天一早得上班,所以不想。」
傅子庵拿下段绍誉嘴上的菸吸了一口才开口,「你转性囉?这么听话?」
段绍誉撇撇嘴角露出一抺訕笑,「总不好一天到晚被自家老爸唸,花了那么多钱唸法律,连律师资格都有了,却不去当个律师吧?」
「到哪家去?」傅子庵继续喷着菸,「我敢说老头子应该动用了不少关係吧?」
段绍誉耸肩,无谓地,「老头子没动用关係,是我动用了校友关係正大光明的应徵进去的。」
听到懒到不行的段绍誉竟然会自己去找工作,傅子庵的一口菸哽在喉里呛得他满脸通红咳到差点出不了声。
「你?!!!你自己找的??!!」傅子庵手指头颤抖地像是寒风吹过的落叶,双眼瞠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依然一派轻松的段绍誉,「你没吃错药吧」
段绍誉没好气地用眼角瞪了自己的竹马一眼,「我正常的很,哪像你,都几岁了,还巴着老爸老妈讨奶吃?」
要不是自己的生命目前控制在别人手头上,傅子庵很有可能,不,是百分之百会去掐死说自己还是个讨奶吃的傢伙!
「你!!!!我要跟你绝交!!段小誉!!」
「好好好,要切八段还是怎么的随你便,傅小庵~」段绍誉无所谓地朝着傅子庵摆摆手。
他太瞭解傅子庵动不动就喊绝交的白烂招数,常常前一秒才声嘶力竭地喊着要绝交,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秒就双眼含泪地自动跑回来抱着他要和好,然后要他一起去把欺负他的人打回来!!!
有这种让人头疼的竹马,段绍誉常常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是傅子庵的杀父仇人,不然就是上上辈子灭了他全家一门数十口人命的兇残杀手,再不然就是上上上辈子对他辣手摧花的强暴犯,否则这么烂的竹马还真是修了几辈子也修不到吧?
根本就是冤亲债主来讨债的!
傅子庵坐回自己的位置,用肩膀推了推段绍誉的肩,「你真要去干律师啊?你不是说那是个出卖良心的行业?」
「请说那是个游走法律边缘专鑽法律漏洞耍弄文字游戏保障自己委託人利益的行业,不是出卖良心,况且有差吗?在大家的眼中我早就无良无心了不是?」段绍誉再次燃了枝香菸含在唇上。
你无良还不是从小看多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技俩?
你无心还不是从小看多了小叁小四小五一路佔去你父亲对于你母亲的情爱?
在你眼中,女人是拿来疼惜但也是拿来消秏的,金钱是拿来赚取也是拿来享受生活用的重要条件。
傅子庵有点心疼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竹马。
彷彿什么都进不了他的心,连自己跟他都已经往来了近二十多个年头,除去自己到国外去唸书的那段时日,傅子庵以为自己回来后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段绍誉,可是他还是看到一个将自己藏得极深的段绍誉。
都说金庸老爷爷笔下的段誉可是个用情极深的情种,你呢?段绍誉你跟段誉就差了个字,怎么个性会这么怪癖无情??
「呃…段小誉,你有过初恋吧?」
段绍誉瞄了傅子庵一眼,将口中的白烟往傅子庵的脸上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没交女朋友了?我交往过的女人从忠孝东路一段都能排到五段去了,嗟!有过初恋?你在问谁呀?」
唉…傅子庵在心中轻叹,那些哪叫女朋友?!根本就是砲友好不?!~
你甩人之快换女友之频繁,压根都让人不敢随便认人,就怕认错了来场腥风血雨满京城,不,是满台北城啊~~
当你的朋友很可怜,当你的竹马更可怜!
每个女生只要知道自己是你的朋友,就会央着求着帮忙介绍认识,如果不帮或是稍稍开口规劝,反而换来女生白眼数枚外加一句:小气鬼!
不过这傢伙也太厉害了,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每个交往过的女人都能好聚好散的?
傅子庵把心头想的事问出了口,竟换来段绍誉蔑视的一眼,口气凉薄地让人真想一把掐死。
「男女之间的情爱游戏在于你玩的时候够不够认真,我一向是认真的那个,我很努力地讨女人的欢心,出手大方情调十足,该记得的全都记得,不该追究的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当双方都知道情份已了,欢爱已散,当然就是好聚好散。」段绍誉捺熄手上的菸头。
「要记得!去跟女人要情爱很容易,但要她们放弃却很难,要好聚好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诚实!而且一开始就要以诚相待,就算对方死缠烂打也要诚实的说出来自己就是不爱了,同时也要让对方明白她自己还爱不爱,若是还爱就多享受一下爱情的欢愉,若不爱了放了彼此不是更好?」
「所以……」
「我跟每一个女人谈恋爱的时候就会告诉对方,我不要也不希望彼此委屈求全,你不喜欢的不要求我改,我不喜欢的我也不要对方为了我改,这样太难过了,谈恋爱不是应该享受吗?扭曲自己的本质去符合对方所希望的样子,太痛苦了,这样的情爱一点也不纯粹,包含太多杂质了。」
段绍誉把自己的爱情观分享给爱问太多的竹马,他也知道傅子庵只是关心,对于他的作为,傅子庵向来只爱问为何但从不批判,他很喜欢也很欣赏这种个性的傅子庵。
傅子庵举双手做弃械投降状,「算我服了你了,所以你交往过的女人当中没有让你头疼过的?」
段绍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目前还没遇到过,而且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每个交往过的女人我都睡过,我是不挑,但还没那么不挑,有企图想当段家少奶的女人我还看得出来,那种的我是绝对不碰!总不好还没看过整片森林就先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你不挑?!!!你最好他妈的不挑!
傅子庵现在是真的想掐死段绍誉了!
那为何出现在你身旁的女人个个都可以去当模特儿了?!
性格或许各有不同,有的呛辣,有的甜美,有的温柔,有的可爱,但总不脱有双修长美腿,胸器雄伟,水蛇蛮腰,浑圆挺翘的蜜桃,而且穿着时尚,进退大方得宜,知情识趣。
要是身在古代,把跟你交往过的女人集合在一起,你根本就是凤仪楼或怡红院的老鴇子!!
手下的美女个个是花魁!
(作者:傅小庵小朋友,我咋闻到了好浓的酸味啊~而且老鴇子这个形容词很烂,用皇帝来形容不是比较神似吗?叁宫六院七十二嬪妃之类。)
(傅子庵:请不要学那个段小誉叫我的方式,很噁而且很白痴!况且我有看过歷史课本里的那些皇后皇妃宫女的画像都超丑的…古代的皇帝真辛苦,那么丑还要临幸,看得我都不举了……)
(作者:你不怕我把你跟个会让你不举的配成对?)
(傅子庵:!!!!连忙跪下拉住作者的裤脚,不~要~啊~~我错了~~原谅我~~~)
(作者一脚踹开,:哼!你现在才懺悔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
顺路将傅子庵送回家,段绍誉回到自己的住处,瞄了眼掛在墙上的夜光电子鐘。
才二点啊~他扭扭肩颈无声的叹息,好久没这么早回家了。
他脱下身上那染有菸味的衣物,走进浴室里简单的淋个浴,拿了条大浴巾随意地擦乾身上的水珠,便走向铺有深蓝色床单的大床上把自己捲成作茧般的青虫卧在床舖的正中央深深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