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代表了答案，慕正初释然一笑，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又看向窗外。
累了，这辈子只想赶紧睡一觉了。
那个孟老头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强求呢？
自己怎么早没看开，现在还害的这帮孩子也跟着倒霉，自己这样的，恐怕地下也不愿意收自己吧。
残阳染红了天边，像是打翻了一盘颜料，交织在一起，晕染开来。
那抹夕阳最后一点点变成了一条线，慢慢消失殆尽。
病房里一片死寂，手边阿moon拉着自己的手用了些力气，可能孩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宋慕哲也没有声音。
尽管自己看不见，但是宋云卿知道了，慕老爷子离开了，带着最后最后的遗憾彻底离开了。
良久，慕熙臣在出声，冷静下来吩咐道：“年叔，爷爷的丧事你那面有准备吧。”
慕正初这一走，慕宜年心里沉痛，仿佛心里突然缺了块什么似的，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他知道老爷子一直拿他当家人，当兄弟，他这一撒手，自己心里又怎么放得下。
慕宜年如鲠在喉，只是点了下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提了一嘴：“少爷要不要看一眼？”
“不了，按你说的准备吧。你们先都出去吧，我帮爷爷擦擦身子。”
宋云卿也出去了，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看不见原来这么不方便。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门的那一面，一少一老，一生一死，那个病床仿佛成了最后的感情连接，慕熙臣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自己或许不能切身体会。
但她知道，慕熙臣心里现在有多矛盾。
葬礼遵循老爷子生前的遗愿，葬礼办的并不大，来的也都是慕家和孟家的亲戚比较多，叶修文是代表叶家来的，确是看的是宋云卿的面子。
孟玉和楚莫瑶是最后两个走的，除了帮忙的华灿和彭越。
“节哀顺变。”孟玉拍了拍慕熙臣的肩膀，“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见着慕熙臣点头，孟玉才带着楚莫瑶离开。
另一面。楚莫瑶还在跟宋云卿说些什么，见着要走了，还有些担忧。反而是宋云卿笑了下，拉了拉闺蜜的手：“我没事，主要是阿臣。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路上慢点开，到家说一声。”
人都散去，宋云卿摸索着走到了慕熙臣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只是静静地在那里陪着她。
她的阿臣想说什么自然会说的，不需要她刻意地安慰。她只需要在他心防卸下的时候，做个合格的倾听者就好了。
“云卿，我好像变成一个人了。”慕熙臣谈谈地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