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读懂别人明明亮的眼神里某种误会,他想若是她当年没有选择父亲迟军,那现在她的身份必然是他的妻子,身边的孩子也会是他跟她的。
星宝拉着他的手说:“迟帅,你一会跟圈圈坐一个木马好不好?”
他低下头看到星宝在对他挤眉弄眼,心中觉得好笑。这宝宝为了迟景川,连迟帅这个带有巴结性的外号都叫出来了。
他怎么忍心拒绝,“行。都听星宝的!”
然后,他回头冲身后垂头丧气的迟景川招手。
“圈圈,过来吧!”他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她跟迟景川挨着站的,他的视线愣是没有在她身上扫过一次,只当她是透明的。
迟景川晦暗的脸上登时烟花绽放,绚丽多彩。马上挣脱妈妈的手,跑上去牵住哥哥对他伸出来的手。
他不是生孩子的气而不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作孽的是大人。他恨的只是父亲和苏依依而已,不愿跟他们有任何联系。
说起来,最讨厌的应该是苏依依……
木马停下来了,等待的人们纷纷选自己喜欢的木马坐上去。
他抱着迟景川坐上去了,她只好陪星宝坐木马。她不喜欢坐,但不能让星宝自己坐着,那样不安全。
旋转木马转起来会有音乐响起,好几首歌轮流播放,这次是经典老歌《在水一方》。
他平时听欧美歌曲比较多,偶尔听到这老歌,蓦地感到熟悉。
咦,越听越觉得在哪里听某个认识的人唱过。
木马转了两圈,他都没想起是谁唱过,只记得是女孩。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迟景川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苏依依就坐在他旁边的木马,扭头看他。他仰头似乎在沉思,连小川的话都没听到。
那线条刚毅的轮廓,刀斧雕刻般精准,又像狼毫笔勾勒出来的山谷沟壑。
他永远是英俊潇洒的模样。
“哥哥……”迟景川不甘心地又叫他。
他终于回过神来应小川,“嗯,我在想一个人。”
他就这样脱口而出了,的确就是在想一个人。
唱过《在水一方》的那个女孩是星月酒吧的一个歌手,他觉得那女孩似曾相识,刚才仔细一想,全想起来了。
那女孩叫杨朵朵啊!
两年多前,她在人民公园唱歌,他点了一首歌叫《如果有来生》,她还跟他要一千块,他没钱给就逃了!
想到这,他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他还欠她一千块耶……
苏依依把他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想哪个人?至于如此陶醉?
他有心上人了?
这些本不关她的事,可偏偏心里还是禁不住惊起了一滩鸥鹭,一阵混乱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阿姨,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迟叔叔看?是不是我叔叔太帅了?”星宝早发现了,苏阿姨从坐了木马,视线没离开过迟梵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