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挑眉问道：“怎么了阿姨？”
护理阿姨叹了口气，说道：“莫先生的情况并不好，看着……倒像是回光返照……”
霍宸抽烟的手一顿，抬头看到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sulli。
她手里提着一大袋早餐，脸上挂着满足又幸福的笑容，恍若几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
他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了。
那种发自内心，没有防备的笑意。
虽然他从未点破，可是又何尝没发现身边女人这次回来的变化。
她总是谈笑风生，似乎一切人事都无法入她的眼，比以前更喜欢开人玩笑，折腾人了。
可是每个笑容背后，又有多少真心？
sulli很快走过来了，将其中一小袋递给护理阿姨，说道：“阿姨，我也给你买了点。”
“谢谢。”护理阿姨说道，悄悄看了眼霍宸，就离开了。
sulli和霍宸重新进入病房，霍宸上前叫莫均：“莫先生……”
没有回应。
sulli在床头柜上摆好早餐，笑嘻嘻地说道：“我买了好多小时候爱吃的早点，不过我真的太不孝了，根本就不记得我爸喜欢吃的是什么，就随便乱买了。对了，你喜欢吃的是糯米球子吧？”
她边唠叨边回头，可是对上的却是霍宸晦暗不明的眼神，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
她慌乱地将视线挪到病床上，莫均身体瘦弱到埋在床铺中，不认真看甚至会觉得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耳边都是仪器呼呼的运作声，sulli往前走了一步，握住莫均的手。
还有余温，但是已经没有心跳了。
她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强作镇定道：“你让我去买早餐，怎么自己就睡着了呢，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sulli低垂下眼帘，被人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吸了口气，又道：“我刚才都忘记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要是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听到自己快当外公的消息，你真是……太急了，太过分了……”
霍宸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他声音压抑又低沉：“小筝，你可以哭的。”
sulli又吸了口气，说道：“我为什么要哭，我至少见了爸爸一面，已经很幸福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声音却已经哽咽到不行。
她伸手攀住霍宸的手臂，要哭不哭的：“阿宸，我感觉眼睛很疼，你亲我一下好吗？”
她浑身冰凉，好像根本就站不住了，要不是霍宸托着她的腰，只怕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闻言，霍宸低头，吻落得又急又重，在她紧闭的眼睑上亲了一下。
sulli颤抖了下，终于有眼泪决堤：“还不够，阿宸，我好希望他一直看着我，以后还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阿宸，我的心好痛。”
霍宸简直不知道该拿怀里的人怎么办了。
他再次收紧手，好像恨不得将女人按压进自己体内。
好在sulli骨子里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擦了把眼泪，说道：“爸应该不希望我这样吧。”
“没事。”霍宸安慰她，只要她愿意，想怎样都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