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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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悍骁给贺燃回了个电话,“哥们,昨晚我醉死了,你电话我真没听见。”
贺燃冷笑,“你再这么浪下去,迟早肾衰竭。”
“靠,我真喝醉了,再说,就算跟女人上床,你的电话我哪次没接。”
“妈的,傻逼。”贺燃都快恶心死他了,“报个地方,我有事找你。”
陆悍骁今天难得没有应酬,约贺燃在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吃午饭。
“别看这里不起眼,东西可好吃了。”陆悍骁吃着碟子里的酸萝卜,津津有味。
“你他妈怀孕了吧,老吃酸的。”贺燃看不惯,“待会胃疼又叫唤。”
陆悍骁放下筷子,不再贪舌,“昨儿在电话里什么事?”
“我准备买房。”
“买房?可以啊,差多少钱,报个数。”
“首付够了,装修不急。你对这块熟,有什么好楼盘。”
两个人聊了会,陆悍骁问:“定下来了?”
“这么好的女人,谁不定谁傻。”贺燃手搭在椅背上,咬着烟点火,“对了,昨天的事,还没跟你道谢。”
“别他妈虚伪。”陆悍骁嗤声,“别看我玩得开,其实特有品,不轻易认兄弟,认了,就是两肋插刀的情谊。除了小皙,你贺燃算一个。”
“昨天要是没有你,那公司不会放过我,送局子就麻烦了。”贺燃抽了口烟,在烟雾里眯缝双眼。
“一个副总正好在那楼里办事,他认识你,所以告诉了我。”陆悍骁说:“那个区我关系多,没耽搁你见市长就行。”
贺燃嚼着醋花生,桌上的手机响,他看了眼,是林加。
“喂,燃哥,忙呢?”
“不忙,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接了个活儿,酬金挺高的,但我一个人没准。”林加想让贺燃入个伙,把这债给要到手,酬金对半分。
五万,贺燃掂量着这个数字,动了心,“行吧,回家我再找你细说。”
电话挂断,他抬眼,“我靠,陆悍骁你有病吧,这都第四盘酸萝卜了,你玩生子呢!”
陆悍骁被他一吼,呛得直咳嗽,“我草,尿都被你吓出来了。”
俩男人吃喝饱足,陆悍骁拭嘴,突然想起个事,“齐鹤这人你认识吧,是嘉爷的人。你公司昨天不是让你应酬么,就是接待他。”
贺燃手一怔。
陆悍骁继续:“你和嘉爷的恩怨太深了,你在他手上混了一年,从底层打手做到左膀右臂,结果把人儿子的腿给废了。”
“他儿子磕了药,发疯从楼上跳下来。跟我没关系。”
“可当时房里就你们两人,这锅你背定了。”
陆悍骁叹气,“我能明里拦着,但那人太烂,背地里,你自己多注意。”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先生,您的菜打包好了。”
贺燃瞅了眼,“你没吃饱?打的什么菜?”
陆悍骁起身,拎着纸袋美滋滋的,“两盘酸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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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
简皙今天待门诊,一整天心神不宁。
贺燃知道她上班的时候特别忙,一般不会打扰,但简皙还是无数次地看手机,心想,这男人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啊,昨晚上还说要结婚,说完就没动静了。
难不成是反悔了?
很有这个可能啊,毕竟他耍流氓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也许只是玩笑话呢。
简皙越想越心慌,越心慌就越瞎想,女人脑补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简皙脑补到最后,生怕落了个空头支票的下场,心思一转,抠紧桌角暗暗作出决定。
她换衣服下班,开车直奔王府井商场。
一楼白灯明烈,照得柜台里的首饰十分耀眼。
简皙停在一个国外牌子的专柜,低头认真看。
导购美女温言善语,“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看看戒指。”
“需要对戒还是单戒?”
简皙抿了抿唇,说:“结婚戴。”
“请您跟我来,对戒都在这边。”导购员介绍十分专业,“这款上面点缀的是圆钻,五组三连星,很清新经典,寓意百年好合。”
简皙对比了两款,最后买下那对百年好合。
“一共两万三,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简皙拿出钱包,“刷卡。”
刚买完,就接到贺燃的电话,说他到了商场门口。
简皙拎着纸袋,心跳如雷,朝门口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自动门随着人来人往缓缓开合,简皙一眼便看到外坪上的贺燃双手插袋,背脊挺直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地落向商场。
背后的巨大喷水池,在规定的时间点恰好亮起光,水柱直冲而上,如雾烟,似星幻。
贺燃看到了简皙,目光有了归属,他的笑容一点点绽大。
这一刻,简皙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怎么想起来商场了?有什么要买的?我给你买。”贺燃揽着简皙的肩,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简皙被亲得有点紧张,拎着纸袋的手紧了紧,心里倒数:“3。”
“中午跟陆悍骁吃了个饭,他一个劲地吃酸萝卜。”
简皙静静听着,默数:“2。”
贺燃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继续聊,“吃完还打包,爱吃酸,是不是有了?”
心在发烫,手在哆嗦,纸袋里的戒指在蠢蠢欲动。
简皙深呼吸,倒数计时:“1。”
“这小子越来越脱轨了,不只是男女关系复杂,还……”
“贺燃。”简皙叫他,打断他。
“嗯?”贺燃侧身。
简皙黑溜溜的眼眸清澈又纯净,“我有东西要给你。”
贺燃一愣,“什么?”
“伸手。”
“……”
“快点啊。”
简皙有点急了,他越慢拍,她就越害怕。
最后索性直接抓过他垂着的左手,摊开掌心,飞快地拿出戒指,急不可耐地往中指上一套。
贺燃都他妈惊呆了。
套紧了,简皙便笑了,开心又大声,“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俏皮地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看,我也有,夫妻款哟。”
贺燃沉默着,眼眸像是点了一滴浓墨,化不开,深似海。
简皙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心慌,“吓到了啊,怎么不说话,我在向你求婚哎。”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燃拉进了怀里,死死圈着。
不用解释,不用表达,不用多余的回应。
他的心跳,“嘭——嘭——嘭——”
如此用力,就是最好的答案。
静静依偎,燃情灼心。
简皙感受到脖颈温热的触感在滑动,她侧过头,对着贺燃轻声:
“老公,乖啊,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