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回来了回来了。”他边听边往小区走,“放心吧,她喜欢我这么多年,肯定答应。”
陆妈:“你可得抓紧了啊,人家爸爸是市长,追到简晳,咱们一家就发达了。”
“没问题。”陆平南十拿九稳,“这女人也厉害,认识这么久从不提起她家,我还以为就一般家庭。”
陆妈:“还是妈妈厉害吧,你表姑妈在公安厅办公楼做保洁,听到领导给下头打电话要求放人,还提到简晳的名字,幸亏她留神告诉了我。”
后来稍微一查,就发现简晳爸爸的身份了。
挂断电话,陆平南吹着口哨走小道,得意劲儿还没消,突然脖子一疼被人勒住。
“啊哟!”陆平南吓得大叫,那人大掌捂死他的嘴,低声恐吓:“想死?”
陆平南被挟持到死角,一个趔趄倒地,他惊魂未定看着来人,“是你。”
贺燃咬着烟,眼神凶戾,走过去抓起他的衣领,“小白脸,少给我惹她!”
陆平南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放松下来,“哦,简晳啊。”他眼神挑衅,“你信不信啊,我现在让她上床,她肯定脱得光光等我来操。”
贺燃怒着拳头,狠狠揍上他的脸。
陆平南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凭你也敢喜欢她,要不要脸啊穷逼!”
贺燃不顾他的哀嚎,拳打脚踢悉数奉上,“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陆平南没半点还手之力,像个挨打的沙袋,“神经病,你争不过我的,哎呦,痛!救命,救命啊!”
动静太大,引来了物业的保卫,手电筒的光亮伴着声音,“谁在那里?”
贺燃眉头紧拎,走前不解气地又狠狠踹了陆平南一脚,“给我记住了,你敢玩她,老子弄死你!”
说完,他快步闪进树丛。
———
简晳第二天在住院部值夜班,邪了门似的,一晚上产妇状况不断,她几次准备小憩,护士就匆忙敲门说,这个见红了那个胎心不对。
到八点接班的时候,她才从手术室出来。这种站着就能睡着的状态,太久没有过了。
简单地洗漱,正准备换衣服下班,陆悍骁一个电话急吼吼地杀来。
“小晳你在哪?!”
声音太大,简晳把手机搁远了些,“累死了累死了,忙了一通宵还在医院。”
“陆平南这人你认识吧?”陆悍骁问。
“认识啊,”简晳奇怪,“怎么啦?”
陆悍骁停了下,说:“他要告贺燃。”
陆平南是个混了几年的小商人,阴险狡诈一个也没落下,昨晚挨了打连医院都没去,直接在物业那调出监控,去派出所报了案。
贺燃刚回家就被拘留,外婆一把年纪,吓得差点进医院。
简晳开快车赶去派出所,陆悍骁找了关系,两个人能和贺燃见上一面。简晳让陆悍骁先进去,她站在外面给陆平南打了个电话。
陆平南避重就轻,把贺燃昨天打他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简晳越听越冷,等挂断电话,人跟漏气的气球似的,一种莫大的委屈和失望笼罩全身。
等她进去,贺燃和陆悍骁正面对面地坐着。贺燃瞥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又轻又无畏。
那股气再也控制不住地直冲脑门,简晳走过去,压着怒意说:“你没事去打陆平南干吗!”
一听这个名字,贺燃顿时也冒了火,“看他不顺眼。”
简晳双手撑着桌子,倾身向前,“你有毛病啊?不顺眼就打,你是不是只会打架!”
贺燃嗤笑,“是啊。”
“被拘留你好过了?”
“特别好过。”
简晳的手指抠着桌子角,紧紧的,她的眉眼冷得快要掉冰渣。
贺燃心里也来气,想到昨晚他大老远地骑摩托车赶去接她,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陆平南走在一起,还他妈的笑脸如花。
贺燃瞪着她,毫无温度。
简晳脸一偏,眼眶子就酸了,眨巴两下,眼泪湿哒哒地坠在手背上。
沉默在旁的陆悍骁不乐意了,冲着贺燃:“你好点说话成么?”
“管你吊事!”劈头盖脸四个字,贺燃心里头拧巴一团,火气全往他身上撒。
简晳手背一抹,倔强地不让眼泪再落下。
不管就不管!谁还稀罕你似的!
她转身刚要走,贺燃带刺儿的声音响起,“简晳。”
没吭声,但脚步还是止住了。
就听他继续说:“我后悔了——后悔昨晚没把姓陆的打死。”
简晳一顿,像是被刺挑中了心头,“不甘心”三个字让她也浑身带刺。
“我告诉你,就算你把陆平南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和他认识十年,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说完,她逞强地转过身,再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