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萧宵沉默了半晌,还是接过了薄兰的东西,饶是对他再厌恶,此时的他还是对薄兰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谢谢你,薄先生。”
“那我们先走了。”薄兰搂住凌夏转过身,凌夏的眼神仍是不舍得地黏在他身上,“宵宵,有事打电话给我……”
萧宵略一颔首,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便回到了病房中,病床上的顾柔青恹恹的,神情呆滞,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现在处境,萧宵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打起精神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身边突然凹陷了一块儿,随即一片温热靠近了顾柔青,他将头靠在萧宵的肩上,依赖地蹭蹭他,“他们走了?”
“走了。”萧宵握住他微冷的手,“饿吗?我去餐厅给你买份粥?”
顾柔青擡起头端详萧宵憔悴的脸,眼下难以忽视的一圈乌黑,头发乱翘着,身上散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衣领上的扣子扣错了两颗,也不知道他是多着急才会如此匆忙赶过来,他心里一酸,“你刚下班吗?”萧宵还没开口,顾柔青又说,语气低落又自责。“你肯定刚下班,也没休息好。”
萧宵一把捏住他消瘦的脸颊,“行了行了,干嘛呢,我还好。”顾柔青不愿意,非得他回家休息,这会儿顾柔青刚醒,萧宵也不肯走,两人就在那拉扯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护工过来了,顾柔青才能拿这一点将萧宵给劝走了。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萧宵一步三回头地找自己所在的病房,顾柔青就心酸得不行,要是自己没遇上这遭,这时候的萧宵应该在家里睡觉,而他则操心着周末约哪个中介出来跟萧宵去看房,找婚庆公司规划婚礼。两个人下半辈子过着平平淡淡但充实的日子,但如今,现实如同出轨的列车,会将他们带往哪个方向?
他不敢想。
——
萧宵到了家,将顾柔青的睡衣换上,躺进了被窝里,他抱着alpha的枕头,将脸埋进去用力呼吸,汲取那上面的甜奶味信息素,两天不在,那上面属于顾柔青的气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萧宵闭着眼,想起那天的情景他至今还在后怕,沾了血的信息素检测环,浑身是血的alpha,都让他难以呼吸,他将自己团了团,在被窝里埋得更深。
下个月的20号,就是他们领证的日子了,如今在备婚前横生了事端,双方的家人又该怎幺接受?爸妈会理解吗?柔青的父母呢?自己的儿子突然要终生服药,面对信息素紊乱的病症,这又要他们怎幺接受?萧宵翻了个身,无力地叹气,但目前唯一值得高兴的好消息就是他的大宝贝已经醒了,而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放弃他。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那幺多了,但好歹现在有了一个还算好的开始,对不对?
萧宵安慰自己,抱着他的枕头蹭了蹭,陷入了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