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蔚英纵的房间。
蔚凝嫚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结合自己的猜想后,告诉他们:“两年前蔚亦茗之所以会生那场病,应该是误会江岑然跟古宛吟有染。我住她房间的时候,看过她的日记本,写的全是对江岑然的爱慕之情。她那个病秧子一想多身体就吃不消,本来在国外就奄奄一息了,被这个误会一打击,自然是一病不起。”
“我还打听了温肆跟她的交集,他们就是在j国认识的,温肆的大学专业是心理学,我猜想蔚亦茗病入膏肓的时候,可能是他开解的。”
“目前来说,除非温肆跟蔚亦茗有不寻常的关系,否则以江岑然护她的那个架势,这些事情不仅摧毁不了她,还会让他更心疼。”蔚英纵轻皱着眉头分析。
蔚凝嫚继续道:“蔚亦茗两年前在一个哄睡app上讲睡前故事,而江岑然正好又在听这个app,你觉得是巧合?”
“她是故意埋线?”
“十有八|九,蔚家对她不忍,江岑然对她不义。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蔚凝嫚故意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有优势,你们也看见了,蔚亦茗回国才多长时间啊,江岑然就为她做到这地步了。”
许美如眸色凌厉,“跟她妈一样,那些狐媚人的把戏简直如出一辙。”
蔚凝嫚安慰地拍了拍许美如的肩膀:“妈,那不过是个死人。”
“死人才更让你爸刻骨铭心,她是死在你爸最爱她的时候,一辈子都忘不了。”许美如眼里全是不甘。
“妈,你该看清了,许颖馨只有一个,而蔚夫人是谁都可以。”
蔚凝嫚的话像是终于点醒了许美如。
见许美如开窍了,蔚凝嫚才接着说道:“蔚亦茗从前就暗恋着江岑然,但我们都没看出来,说明她隐藏得很深。但这次她回国,却如此高调地跟他出双入对,合理吗?”
蔚英纵沉思了片刻,总结道:“姐的意思是她利用江岑然的感情?不仅达到报复蔚家的意图,也能重伤江岑然?”
“bingo!如果让江岑然看清她的真面目,看他还会不会护她。”
“但我们要怎么做?”
“舆论。”蔚凝嫚将事先想好的计划和盘托出:“蔚家如果真的破产,那暗中推波助澜的蔚亦茗跟江岑然又怎么能独善其身?然后再让人发布这个绘声绘色的故事,离间他们自然水到渠成。”
“把蔚亦茗暗恋江岑然的那段去掉。”许美如冷声说道。
“嗯。”想到蔚亦茗落魄的模样,蔚凝嫚的眼底就闪着亢奋,“我手上还有一段视频,给蔚亦茗恶毒的形象再添一项证据。”
*
一周后,蔚氏这座曾经屹立北城的大厦倾倒覆灭。
令人唏嘘。
江岑然站在蔚景山的办公室,看着颓败萧条的蔚景山,只是勾出极淡的弧度:“蔚总。”
“是你?”蔚景山的眸底蹦出明显的意外。
这次的收购来得太过措手不及,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可任他如何打听,都找不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原来是江岑然,也难怪了,除了他有着雷厉风行的本事,还有谁可以?
江岑然在转椅上坐下,神态懒散随意:“嗯,是我。”
蔚景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想过谁都没想过你,竟然还想着让你帮忙度过难关。”
“蔚总是时候安享晚年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你还想干嘛?”蔚景山神色倏然变得凌厉。
“不是我想干嘛?是你的好妻子跟那对儿女想干嘛。”江岑然给裴楚言做了个手势,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还不知道他们在你身上敛了不少财吧?做得很隐蔽,不过我帮了你一个大忙,都帮你找出来了。”
蔚景山转过裴楚言递上来的资料,越看双手越抖。
江岑然:“蔚总啊,你可真是糊涂啊,就为了他们,将亦茗这样的好女儿推离自己,你这会儿陷入困难,他们想的可不是帮你度过难关,而是如何明哲保身。”
蔚景山将资料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的脸已近扭曲。
江岑然继续煽风点火:“我没那个兴致去制造些假证据诬陷离间,你如果不相信大可自己派人去查。”
“你做这一切就为了给亦茗出气?”蔚景山绷着声线道。
江岑然不置可否,甚至不介意往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你当初如果没做错选择,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江岑然缓缓地站起来:“今天内离开蔚氏,还有别墅,我今天会让人去查收。”
从蔚氏出来,江岑然拧了拧疲倦的鼻梁,温淡地嘱咐司机:“去滨水湾。”
为了抓紧完成收购案,他将本就嫌少的休息时间再度压缩。
此刻疲乏袭来,尤为难受。
不过——
今晚终于可以抱着小公主好好地睡一觉了。
第38章
暴雨初歇的夜空, 浓稠漆黑,宛若无边无际的黑幕。
微风轻拂,少了夏日的闷热, 多了一丝凉爽。
蔚亦茗关上窗户,拿着手绘屏,坐到飘窗上,涂抹着色彩。
一声啪嗒的开门声,她轻抬眉眼望过去。
门前的男人穿着一袭宽松的居家服,头发不似白日里那般一丝不苟,像是被主人随意揉擦了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