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跨过浴缸,蔚亦茗又站到浴亭里,用干净的流水冲洗了一遍。
她拿过浴室里备用的白色浴巾,围在腋下。
她从浴室里出来,就径自走向衣柜。
从衣柜里挑了件凉快轻薄的睡裙,便准备将身上的浴巾拿掉。
就在这时,房间内发出一道极淡的声响。
蔚亦茗如惊弓之鸟般,整个人猛地颤栗。
她慌张地转过身,才注意到沙发上被黑暗湮没的人影。
只隐约看见模糊的轮廓。
下一秒,房间内灯光大亮。
蔚亦茗用手背遮了遮眼睛,花了几秒的时间来适应忽然明亮的环境。
江岑然将交叠的双腿放下,缓缓地朝她走过去。
看清男人的面貌,蔚亦茗的眼睛瞬间变得雾蒙蒙,愠怒地喊道:“你干嘛不出声?”
江岑然低着眸,看着小姑娘泫然若泣的模样,知道她被吓到了,声线放得极软:“是我不好。”
蔚亦茗还嫌不解气,重重地打在江岑然的身上,“我被你吓死了。”
“以为进了采花贼?”
“你还说。”蔚亦茗凶巴巴地瞪向始作俑者。
偏偏她今天没带换洗衣服进去,现在白色浴巾下,完全是真空的状态。
江岑然的指腹轻抚过蔚亦茗的眼角,压着嗓子道:“没点危机意识。”
“我的确想不到安保系统这么好的小区,会有鬼祟的人进入我的房间。”
鬼祟本人:“再好的安保系统,都会有人潜入。”
蔚亦茗从鼻间轻哼一声。
想到自己身上仅围了一条随时可能会松垮下来的浴巾,她又轻扬脸蛋,水雾弥漫的双眸望着江岑然:“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江岑然的身躯往后微撤了几分,眸底含着似笑非笑:“不想。”
一脸的从容不迫。
“行吧。”蔚亦茗拿起睡裙跟内裤,准备去浴室换。
江岑然攥住她纤细的腕骨,轻轻一拉,她便撞入了他的怀中。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着,馥郁的幽香萦绕在江岑然的鼻间,他低哑地问道:“今天怎么不是白桃味了?”
“今天用的是玫瑰精油。”
江岑然的指腹轻捻着她的嘴唇,眸色讳莫如深,“小公主真是每天都香喷喷的。”
蔚亦茗眼睑上撩,幽幽地望着他:“我今天可没送上门,你收起那些心思。”
江岑然泰然自若地自荐:“今天我送上门。”
“我不方便。”蔚亦茗动作不敢太大,就怕推搡间,兜不住身上的那条浴巾,只能轻轻地推着江岑然的胸膛,可那点微末的阻挡反倒透着欲拒还迎的意味。
“我知道你哪天不方便。”
“我说的不是那个。”蔚亦茗的脸颊微红,上回的事还让他记住自己哪天生理期了?
“要说漾漾的话,她走了。”
“嗯?”蔚亦茗眨了眨眼睫。
“带着她那些垃圾食品,欢快地走了。”
蔚亦茗:“……”那没骨头的丫头。
“所以——”江岑然的薄唇几乎贴着蔚亦茗的唇瓣,“还有哪里不方便?”
“你不是说假期结束了,没空被我临幸吗?”
蔚亦茗特意强调了“临幸”两个字,揶揄之意浓重。
“做人要懂得劳逸结合。”
神踏马劳逸结合。之前可没听说过。
江岑然在蔚亦茗的唇上轻嘬了一口,喑哑地开口:“我来帮你换。”
蔚亦茗白皙漂亮的手按着浴巾边缘,警惕地望着饶有兴趣的男人:“不用,您要劳逸结合,这种粗活就不费心了。”
江岑然英俊的脸庞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才是‘逸’。”
蔚亦茗瓷白的肌肤逐渐变得绯红,在思索着该如何化解眼前的难关。
江岑然的指缝间勾着她乌黑的发丝,微垂的眼睑透着沉敛从容,“小公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慢慢想办法。”
话音落下,他又朝她凑近了几分,微凉的薄唇在她精致的天鹅颈上轻抚,那若有似无的触感漫开丝丝让她轻颤的酥麻。
开窍的男人如他其他的天赋那般,不需花费什么时间,便已自学成才。
蔚亦茗在他有技巧的蛊惑下,很快溃不成军。
江岑然一手托着她的纤腰,一手捧着她的脸蛋。
小公主的嘴唇被蹂|躏得嫣红,水雾氤氲的双眸半阖,明明毫不设防,却又让人徒生暴虐欲。
江岑然眸光幽深晦暗,体内像是沉睡已久的困兽被她召唤着醒来。
蓦地,蔚亦茗感觉到包裹着她的浴巾一松。
在她惊慌之余,江岑然立刻动作敏捷地将它攥住。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从喉管中溢出沉闷喑哑的声线:“你看。天意如此。注定要我给你换衣服。”
蔚亦茗着实被他厚颜无耻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你怎么不上天?”
“我是从天上下来的——”江岑然轻笑着,紧贴着蔚亦茗的耳廓,将剩余的话补充完:“神仙哥哥。”
蔚亦茗忆起那次在游泳池,她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那时候他身上还有点谪仙的影子,现在——
“流氓哥哥。”蔚亦茗一字一顿地喊他。
江岑然将蔚亦茗壁咚在衣柜上,不疾不徐地回应:“只为小公主一人做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