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外的是，乔以泽房间还亮着灯，他神色清明，并不是被吵醒的一副模样，而是从始至终没有入睡过。
她睡不着也就算了，难道他也睡不着？他睡不着的原因是什么？还是暗恋失败的缘故吗？
禽兽，真的是太禽兽了。
乔倩倩劈头盖脸就把她哥骂了一顿，反正她也不会骂别的词，翻不出花样来，皆是千篇一律的禽兽两字。
“乔以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然然的？”
她骂的口干舌燥，嗓音都有点哑了，想润润嗓子，可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能解渴的玩意儿。
乔以泽倒是没有半分心虚，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她十六岁那一年。”
“那么小你就惦记上了，人都未成年，你好意思吗？”
“嗯，好意思。”
乔以泽发现他对着所有人都有勇气，但是在简然面前就丧失勇气，变得不自信。
“那你怎么没那么早表白？”
“我给不了她优渥的生活，她那会是简家大小姐。”乔以泽少年老成，早就想到两人之间的家境悬殊跟将来了。
他或许打拼不出另一个简氏来，但是他至少要有能力保障她的生活才能有资格告白，他那会还在上到大学，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保障，他哪里说得出口。
可造化弄人，等到他很拼很拼，事业上有了成就，他准备告白之际，简氏出现了危机，她转眼之间嫁给了程绍臣，连给他个缓冲的时间也没有。
那个时候，程家是她最好的庇护，他想过的，就是他能拦下她，可是她嫁给他，他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他比程绍臣出色。如果她嫁的人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他或许还有勇气孤注一掷。
乔倩倩满肚子的怒火一下子熄灭了，像是一只漏气的气球。
她哥的一句话，道尽了心酸。是啊，简然那会不是简然，她虽然衣着朴素，平易近人，表现出跟个普通的女孩一样，可也更改不了她是简家大小姐的事实。
她哥那会，一边学习一边兼职赚钱，为了改善家里的条件。他创业，或许都是受到简然的影响。
乔倩倩能有今天的优渥生活，那都是她哥创造的，她是最没资格骂她哥的。
“对不起，哥哥。”
她这人头脑简单，有时候冲动莽撞，但是却是个知错就改的。
“不是你的错，你没错，简然没错，我也没错，感情这事，是勉强不来的。我曾经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告白，其实我就是早点告白，也更改不了我会被更早拒绝的现实。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今天事业有成的我了。或许，我应该感激他。”
乔以泽客观冷静地下结论。
借酒消愁，有些人愁更愁，他反而如梦初醒，想通了。
“她能找到幸福，我应该祝福她，我不会打扰她，更不会死缠烂打，倩倩，你哥我没那么无耻。”
乔以泽缓缓道。他更清楚的是，即便他无耻，简然也不会回应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