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移得有点快，程绍臣本在苦笑，他无法告诉陆正庭，那个跟程家作对的不是别人，而是龙霆骁。
人家都站到了程家的对立面，又岂会轻而易举改变立场？
倘若他能改变立场，那也会因为简然，可简然又岂会善罢甘休？她在走出那一步后，就没打算回头了。
换成自己是简然，也做不到毫无芥蒂原谅程家轩。
“我们要离婚了。”
程绍臣说完，手抖了下，只射出了个五环。
他面色有点白，摆明了对这段婚姻还是割舍不下。
陆正庭磨了磨后槽牙，心里懊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先前绍臣是不待见简然，那离了他也不会伤心呢，可他如今把简然放在心上了，却出了这样的糟心事，而且还怪不了别人，只能怪程家轩。
陆正庭至今还不明白程家轩到底为何对付简家，是图一个简氏吗？可程家轩能力又不差......
这事，陆正庭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也不好问，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程家的难言之隐，没必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陆正庭犹豫了下，问。
“她提的。”
“你不反对？”
“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我想成全她，死缠烂打，只会让她对我的印象变得更差，我不想将来她回忆起来，只记得我这个前夫所有缺点，没有一处优点。”
程绍臣心想：不管简然跟龙霆骁最后有没在一起，他都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尤其是龙霆骁各方面都远胜于自己，他不想自己被比得连渣滓都不如。
“她就对你没有丁点感情了吗？我觉得她心里应该还有你的。”
陆正庭其实对男女之情也不了解，纯粹凭直觉。
“万一她将来找的男人各方面都不如你，你会不会后悔？至少你能给她幸福，而对方能不能给她幸福还未可知。”
在陆正庭看来，不离婚才送对简然好。简家破产，哪怕扳倒程家，简家依然没了，简然想要找个比程绍臣条件更好的，太难了。至少，帝都各家豪门，是进不去了的。头婚都难，何况二婚。
“她眼光没那么差。”
程绍臣抿了抿唇，其实他倒是希望她找的是差的，一旦简然消除了仇恨，将来两人还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陆正庭：“......”这人没救了，连事实都不敢面对了。
*
程绍臣走后，简然并没有直接离开，这会一个人独处，她冷静下来，掏出手机又在围观微博热搜了。
跟程绍臣谈得很顺利，她眼下别的都不需要操心了，只要专注复仇就行了。
离婚协议书，程绍臣说会尽快寄给她。
龙霆骁推门进来，就看到简然刘海几根有些长了，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而她一门心思扑在手机上，对他的到来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