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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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纪却觉得姐姐打从下了花轿就不太对劲。

水薇的步态并非往日那种端庄优雅,而是变的迟缓僵硬。

水纪凑上去低声问她是否身体不适时,水薇毫无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

尽管心中有些疑问,但是婚礼正在进行,水纪也不能打断。

水薇就这么和新郎拜了天地。

可是当夫妻对拜结束,新郎用一把玉如意挑起新娘盖头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新娘嘴巴微张,双眼上翻露出了两个白眼珠子,精致脸蛋扭曲狰狞无比。

在新郎的惊呼声中,水纪冲上舞台抱住了姐姐。

别说呼吸了,水薇身子已经凉透了。

对于水薇的死,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明明前一秒钟她还在弯腰拜堂,怎么盖头一挑就死了呢?

水纪请人做了尸检,解剖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水薇颅腔空空荡荡的,脑组织完全不见了,体内血液也比正常人少了很多。

而在她的颅骨正中,有一个直径两毫米的小孔。

这简直骇人听闻。

难道是一只隐形的巨大蚊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吸光了水薇的脑子吗?

可是没了脑子的水薇,为什么还能走路拜堂呢?

最后,警方只给水薇下了个急病暴毙的结论。

水纪无法接受,却也毫无办法。

在收拾姐姐遗物时,她没有找到那块绣着粉白牡丹花的红盖头。

接下来半个月,热河市又发生了两起新娘离奇死亡案件。

死者全都是颅腔被掏空,颅骨中间有个小孔。

如今的婚礼都是全程录像的,水纪研究后发现,包括她姐姐在内,三位新娘都是顶着同款的盖头出门的。

诡异的是,死者成婚之前,头盖上的牡丹是粉白色。

而到了婚礼地点,牡丹花就变成了大红色。

一个很恐怖的念头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难道说凶手就是那块红盖头?

水纪找了后两位死者的家人,结果他们收拾新娘遗物时,也没有发现盖头。

倒是最后一位死者的闺蜜说死者和她提了一嘴,说是从一位木仙姑那里求到了一方盖头,顶着它出嫁可保新郎永不变心。

如今这年头,警方想找个人还不容易吗?

木仙姑的资料很快被调了出来。

这女人本名叫杨翠花,几年前跑到户籍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木土氏,说是受了仙师的指点所以改名跟了仙师的姓,开始给人看事祈福。

当水纪踹开木仙姑家大门时,木仙姑坐在一个空荡荡的神龛前已经没了气。

她的死法和几位新娘如出一辙。

水纪发狠了,联系了市里所有婚庆公司,凡举办中式婚礼必须向警方报备。

可从那以后,新娘离奇死亡案件就再没有发生过了。

水纪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当上级过来询问她是否愿意加入零处,处理一些棘手案子时,水纪立马就同意了。

“陈先生,我们零处的待遇真的很好,你进来帮帮我们呗。”

水纪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然而,我的心思却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木土氏,木和土凑在一起,不就是个杜字吗?

小河村和石嘉市这边闹绣花鞋。

热河市闹红盖头。

杜家这帮混蛋是要凑齐一套嫁衣吗?

打生桩

加入零处,我暂时不会考虑,哪怕劝说我的是警花。

眼看着她有黏上我的势头,我忙说要洗漱休息,麻利儿冲进了浴室。

不得不说,三星级酒店设施确实不错。

浴室里除了淋浴间,还有一个大大的浴缸。

我一个山村娃子,之前哪享受过这玩意,今儿也算开荤了。

泡澡是个很神奇的事情。

哪怕是闷热的夏天,泡在温水里也会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我头枕在浴缸边上,意识很快迷糊了起来。

迷蒙中,我到了一个村子里。

月色下,我看到在村子中心空地上被人挖出了一个大坑。

大坑中心,还有一个人形的小坑。

很多光着上身举着火把的村民站在大坑边上,嘴里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语。

突然,一个老者举起手中的拐杖呼喊了一声,四周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

东北角的人群随之分开,一面奇怪的大鼓被两个村民抬了出来。

为什么说奇怪呢?

传统的鼓,基本是用木桶和牛皮做成的。

鼓面平整。

可这面鼓上,有一些好像瘤子和触手似的怪异突起。

迷茫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从人群里挤过去的,反正一眨眼就到了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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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突起并不是什么瘤子和触手,而是一个男人的脑袋和肢体。

男人其他地方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张皮,唯独头颅还保持的完好。

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面部表情极度痛苦,嘴角和眼角都有开裂的痕迹。

这张皮可能是从他身上活剥下来的。

老者举起拐杖再次挥舞了一下,一个手握两根大腿骨的村民走了出来,开始有节奏的敲击那面人皮鼓。

村民们则是随着鼓声“吼吼吼吼”的吆喝了起来。

紧接着,西南角的人群分开,六个汉子抬着一副竹子做成的担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担架之上,躺着一个身穿红色嫁衣,脚上套着大红色缀朵绣花鞋的女人。

老人用拐杖朝人形小坑指了一下。

六个汉子抬着那女人下了土坡,走到小坑前。

担架一翻,身上捆着绳索的女人脸朝下趴到了土坑里。

她原本好像是昏迷的,这一摔,顿时清醒了过来,开始拼命挣扎。

奈何那土坑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无论她如何挣扎叫喊,都没法从里面出来。

“呜呼!”

老者再次吐出了一个我听不懂的词语,

在周围村民的附和下,坑下的汉子们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长约一米五的尖头木桩,把木桩的尖尖顶在了女人后腰上。

女人挣扎的更厉害了。

然而其中四个汉子,呈x型站在木桩的旁边,八只手死死的稳固着桩身。

另外两名汉子,则是各拎了一把大锤,分别站在x的左右两侧。

“砰!”

左边汉子的锤头狠狠砸在木桩顶上。

足足半尺长的尖头被这一锤砸进了女人的身体。

鲜血四溅,惨叫声几乎撕裂了我的耳膜。

我想喊一声“住手”,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至于周围那些村民,他们不但没有半点阻止,甚至还在那里欢呼喝彩。

锤子一下下的砸下,女人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四周的欢呼声愈盛。

最后,几个汉子把那面人皮鼓抬了下去,人皮一面朝天,放在了木桩顶上。

我有点明白了。

这是在打生桩。

打生桩,就是把人当作奠基时的祭品。

其中最常见的方式,是将童男童女活埋在地基中、大桥桥墩内,起到一个“献祭”的作用。

可是,如此残忍的生桩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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