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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没?”云烁的视线还在屏幕上没有挪开,“头还疼吗,昨晚我不放心,去看了你一眼,你迷迷糊糊的,说头疼。”
然后云烁都绕了一个究极远路进圈了还没听见回话,他往草里一趴,扭头,看见路轻一张试图努力说话但吐不出一个字的苍白无力又心酸帅气的脸。
“嗓子哑了?”云烁问。
路轻点头,同时指了一下他屏幕。
他被突突突了。
“我靠,算了,点外卖吧,叫点清淡的。”云烁放下腿打开外卖,开始划拉。
路轻尝试着吐出几个字来,结果发出的声音像是死了几百年被人挖出来的时候骨头分离时发出的“喀喀”声。
“你打字吧。”云烁把手机递过去。
路轻还想努力一下,云烁赶紧又推了推手机,“乖,闭嘴吧。”
然后路轻在他的屏幕上打字:谢谢教练。
“谢什么,我是你教练,指望你打比赛赚钱给我发工资的。”云烁笑笑,“给你点个汤喝吧,这个吧,点个鱼汤,再点个面。”
在路轻的认知里,生病的时候有人半夜来探探脑袋这件事只在别人的作文里出现过,他写不出这样的桥段,因为完全没有感受过。
忽热间他看着云烁,试图回忆起一星半点的碎片。
“你怎么眼睛这么直,又起烧了?”
路轻晃神,低头打字。
经理让我告诉你,你该剪头髮了。
“哦……”云烁摸了摸自己后脑杓,“忘了,元旦理发店人多,回头吧。”
头髮长了这事儿就很容易让云烁想起来回国的那个凌晨,在烧烤摊被醉汉当成姑娘吹口哨,接着就会想起烧烤摊门面里坐着的那个灰色棉袄的中年人。
怪有意思的,大冬天把自己捂得暖和,儿子就穿个战队棒球服。
云烁猛的扭头,见路轻身上就一件卫衣,“你为什么不穿厚点儿?”
这话问的路轻哑口无言,反正嗓子哑了,他干脆迅速单排上飞机,一副“教练对不起我得专心打游戏”的样子耳机一戴打开地图看航线。
第二天,也就是元旦假的最后一天,路轻好了很多,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沉。导致蒋经理把合同给路轻的时候以为是路轻迟来的变声期。
蒋经理是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回来的,回基地后发出了和云烁一样的疑问,“你这么穿这么薄,开暖气也不能这么穿啊,咱们这又不像北方暖气,人家是挨家挨户都开着抱团取暖,我们是独栋别墅各凭本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白天云烁已经拿自己的厚衣服给路轻了,结果路轻长手长腿的总是露一截出来。
“啊。”云烁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去拿子慕衣服给他穿。”
队长余子慕,路轻有印象,的确和自己身材相仿,“不太好吧,队长不在基地。”
“没事儿,我给他发个微信说一下就行。”云烁说着就一边打字一边上楼,直奔余子慕的房间里。
别墅里除了四楼是领队张妙妙一个人住,其他几间客房的布局都差不多,所以云烁很快就拎了件羽绒服下来。
浅蓝色的,看logo价值不菲,“穿上。”云烁递给他。
“对,先穿着,注意保暖,别再起烧了。”蒋经理附和。
这么一看,从路轻的视角里,教练用的电脑是队长的,教练可以随意出入队长的房间,教练……似乎和队长的关系非常好。
当晚余子慕回来后,虽然事先知道,但看着自己羽绒服穿在别人身上后还是生出一丝不快。趁云烁去厨房倒咖啡,他便也去倒水,顺便阴阳怪气。
“你挺疼他的。”余子慕和路轻的身高差不多,都高了云烁半个头,斜斜靠在水吧台边。
云烁不以为然,没听出什么蹊跷,“他小,又瘦,照顾照顾嘛。”
“他长得比你高,看着也比你结实。”余子慕浑身都显着贵气,限量的球鞋,六位数的表,和高奢的项链,“不过你这么看重他,是真不打算復出了?”
云烁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低头淡然地笑笑,咖啡的热气扑进他眼睛里,“不了,你们好好磨合,路轻不会比我差的。”
他还准备说什么时,看见厨房玻璃门外面,那个穿着自己蓝色羽绒服的少年端着空水杯,不知站了多久。
随后余子慕站直起来,“就他,在shield呆久了,打比赛除了苟名次还会干嘛?在shield那几个废物里鹤立鸡群就真以为自己是被埋没的金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眼眸,从路轻的角度看过去,有些朦胧的暧昧感。接着他就推门进去了,并且仗着自己十九岁的年纪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
其实路轻被粉丝叫路狗,还有个原因,路轻有时候真的挺狗的。
比如他假装和人对狙,连开四枪一枪不中,最后对方下楼发现楼下车轮全炸。再比如为了拿积分,他偷摸坐进别人的车里直接拉手。雷收三个人头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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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十分懂得生存之道──电竞职业圈,教练才是战队的最高话语权。
“教练。”他微微抿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又把视线放回云烁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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