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明天,阳光灿烂,充满希望。
父亲订的餐厅极有格调,远离闹市,在一座郁郁葱葱山林的半山腰,从被擦拭得几乎看不出有玻璃存在的落地窗看去,那儿能见到广阔星空,盘旋山路,林间风景。窗台上点缀的灯光,像星光落入人间红尘。
言夏忽然间就想起了高中时,被吴嘉卓拉去的赛车场,也是在远离市区的山路。越是昂贵,越是鲜有人至。
喻薄到的比他们都早,他安静地坐在那,就已经全然融入这里。餐厅中的音乐舒缓,让人有一种想静静驻足,仔细聆听的感觉。
在父亲踏足这里,还未与喻薄对上视线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言夏侧头看过去,看到父亲露出了些微怔愣的神色。言夏轻声叫着父亲:“你之前认识喻薄吗?”
她还未来得及等到一个答复,喻薄先看了过来。眉眼悠长,气质温和。即使言夏与父母一同过来,他的第一眼,仍是看向了她。
于是弯起眉,笑意也是浅淡柔和。
他将所有的棱角和如刀的冷冽都藏进温和的表象下。
喻薄向言夏的父母问好,伯父伯母,称呼得恭谨有礼。
简短的问候过后,父亲向喻薄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和言夏在一起的。”
言夏端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她眼角的余光,在看着喻薄。
喻薄笑着,据实回答:“高一,我们相恋,已经有九年。”
虽然其中,有八年多的时间,是空白的。
显然父亲对这个回答感到了惊讶,他和母亲不约而同回过头,看向了言夏。而言夏差点被口中的红酒呛到,只抿一小口的量,就差那么一点,将要流向气管。
喻薄是一个固执的人,就如同上次他对言夏所说,她单方面的分手,并不算是分手。
他们相识九年,相恋了也有九年,只是其中的八年,是没有见面的男女朋友。
言夏点点头,承认了喻薄的说法。
父亲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们的话。
餐前的面包与沙拉已经上来了,接下来,还会有生冷的刺身和浓汤的东星斑。言夏叉起与酱料混合的沙拉,听到父亲叫了喻薄的名字。
“喻薄。”穿着正式的父亲看着眼前那个与他女儿年龄相仿的男人,他们原本拥有相同的家庭背景,一别经年,却天翻地覆,“我知道你拥有良好的家世,但是我们言夏的家庭,与你相差很远。”
在今天的见面中,父亲第一次说出了有反对意味的话语。
“可能言夏从小生活在顺遂的环境中,并不知晓,两人之间差距过大会带来怎样的碰撞与折磨。”
言夏停下了手中的刀叉,看着父亲,眼角皱纹隐隐的父亲对喻薄说:“你们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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