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对着他的眼睛,他们距离太近,她一眨眼就能触碰到喻薄脸上的肌肤。
“喻薄,你当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她靠得离喻薄极尽,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他一样。
如此暧昧亲近的距离,喻薄没有慌张地退避,就连脸上也没有泛上一丝红晕。他搭着那纤长漆黑,仿若鸦羽的眼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切切实实地在反问言夏:“你真的,喜欢我?”
当然喜欢,漂亮的眉眼,清越的声音,他的每一处都合乎言夏的审美,仿佛是上帝洞知了她的喜好,为她捏出这样一个人类来。
她这么肯定地回答了喻薄。
少年人大多喜欢将爱挂在嘴上,他们不知晓,容易说出口的爱大多只是一时兴起,并不牢靠。
喻薄看着她,大概是言夏自恋的滤镜在作祟,喻薄给人的感觉是冰雪一样的冷淡,可是她总觉得他对她是温柔的。即使喻薄接下来的话,像一柄划开滤镜的薄刃。
“抱歉,我没有恋爱的想法。”他又想将礼物还给言夏,“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
又一次彻底的拒绝,言夏脸上的笑容换回骄傲的生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又经得起挫折的人。喻薄那么多次的拒绝,着实让她的自尊受挫。但一如既往的,她从不会在脸上生出一点灰暗难受的情绪。
“你那么不想收,我就不送了。”言夏生硬地甩出这一句话,带着十足赌气的成分。她看了一眼那个黑胶唱片机,用硬纸箱装着,表面覆着一层软色的缎面,是她特地嘱咐人包装过的。
“这个你不喜欢随便扔了就行。”
说完她就走,走得很快,还带风,校服的裙摆不听话地飘起来,又很快垂下。言夏的腿在阳光下,白得会反光。
不过这个黑胶唱片,最后还是回到了言夏手上。张妈提着沉重的快递盒,敲响了言夏的门。那时言夏以为是父亲又从国外送给她的礼物,没有在意,先把这个快递盒放到了一边。想到再去拆时,已经过了两天。
纸盒上贴着快递单,上面的字体不是打印出来,而是手写的。她没有在意这个细节,用裁纸刀划开快递盒,露出了里面覆着软色缎面的纸盒。
她合上快递盒,才发现上面用隽秀的字体,一笔一划写着她的名字,地址和电话。
只是那个时候,言夏气愤于喻薄的油盐不进,说不收她的礼物真的不收,强行塞给他也要快递回来。她没有多想一点,为何喻薄会知道她的住址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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