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的窗帘书柜沙发套都买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有悬挂于客厅和卧室的挂画,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装饰没有下定决心。
言夏去选画的时候,是和程卓然一起的。他抱怨家中的金毛将画布撕得每一个边角都有他的爪痕,所以要再买几幅,挂得高高的,好叫这只小金毛无从下手。
程卓然是宠物医生,但是家中的宠物只有一只金毛,一只英短。这只金毛还是新近加入的成员。
家具市场人多,但依旧不能产生足够温暖的气流。言夏戴着一顶深蓝色的贝雷帽并一条米白色的,看起来就温糯的围巾,这样的打扮,看起来将她的棱角软化了许多。
好似她本身就是一个温软的女孩。
言夏看中了一幅印象主义的油画,画面色彩斑斓,各种鲜艳漂亮的颜色交织在一起,描画的却是雪夜,分辨不清男女的行人撑着伞,独自走过漫漫长街。那些斑斓的色彩,全来源于夜空以及他撑的伞。
程卓然不懂画,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艺术细胞,他只是凭直觉认为,言夏选的画,一定很好。于是他闭着眼睛,买下了许多画。这一幅画他还想掏钱,被言夏横了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要买?”
于是她指了指这幅画,问年轻的女店员价格。
女店员看了一眼那副画,报出一个价格。
言夏微微皱了皱眉,她看到店内悬挂的谢绝讲价的牌子,最后选了一幅符合她预算的挂画。还有剩余的钱,她选择了一盏小夜灯。
言夏在心内仔细算了一笔账,虽然没有将预算花得一分不剩,但也差不多了。
这让言夏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她发现近来越来越容易为一点小事开心,是不是也算一种进步。
在回工作室的路上,言夏又想到最多就一个月,这个项目就能完成,她今后不必再见这对夫妻,如此一想,心中的高兴就又多上几分。
工作室的人不多,一位女同事正在统计有多少人点奶茶。见到言夏,女同事自然地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杯。言夏摇头。
与奶茶外卖员一起进来的还有孙主案,他走到言夏面前,问她的手机是否没电了。
言夏疑惑地拿起手机,电源还有百分之五十六。
孙主案脸色有些微的不虞:“那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
言夏翻到未读短信,欠费的消息跳出来。
孙主案的表情缓和下来,他敲敲言夏的办公桌,让她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孙主案的办公室很难想象出是一位设计师的办公室,因为里面的陈设处处都透露出不协调。尤其是悬挂于正中的一盏灯,黄铜的造型,像是从中世纪公爵家中搬出来一样。言夏只觉得它的灯盏与灯芯,上下左右都写满了四个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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