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云子陌想起了红梅链的异样,又将栖山发生的故事都告诉了容城。对于窦芷一事,容城久久无法平静。
如此,又开始了青云学院的凡人生活。
这些日子的财经讲堂,财经学子都在围着孙夫子请教实习中遇到的种种困难。
无论是赚到本钱,还是开设商铺,各位学子都感受到一定程度的困难,便纷纷向孙夫子取经。
云子陌盘算着如何赚到足够的本钱,此外,开设商铺也需要不少心思筹划。对于改造青楼的主意,她也很想付诸实践。
故此,云子陌这段日子十分用功,她把讲学堂上的笔记读了一遍又一遍,请教了孙夫子许多细节问题,渐渐了悟了一些财经奥妙。她做了一些策划方案,包括开设青楼、酒楼、杂货店等等。
容城因告假时日过多,要补很多课业,每天下学后就关在自己的房间内看书。
景萧还是和从前一样,偶尔与她交流一番学习。
梅蓝菽则偶尔在山下带来一些精致的美食分给大家。
某一日,小七突然向夫子告假说家中有事,便下了山去。
又到了休沐的前一日,已经五日了,小七还是没有回来。
这一日下学,梅蓝菽袭了一件鹅黄色长袍,仍是手执扇子,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几人去一个好地方。
众人一听,神色皆有异样。
景萧正色道:“不能去。”
容城冷道:“不去。”
云子陌一看蓝菽的脸色,就知道他对上次断袖的事情念念不忘。明知他是故意挑衅,转念一想,反正在外面谁人也看不穿她的真实性别,不然就去看看,正好想要开个商铺,就当去学习了。
云子陌道:“我正好在想开个什么店铺完成夫子下的实习任务,改造青楼是计划之一,去看看吧。”
景萧诧异道:“改造青楼??”
云子陌看向景萧,道:“怎么?不可以吗?我想开卖艺不卖身的青楼。”
景萧看着云子陌,若有所思地道:“难。”
梅蓝菽一笑,道:“我倒是佩服子陌这个想法。”
说着,他眼风瞥向容城道:“子陌都去了,容城去不去呢?”
云子陌朗朗一笑,道:“既然得博陵城风流榜第一的公子蓝菽如此关照,我都恭敬不如从命了。容城,景萧,你们也去吧。”
梅蓝菽又是一笑,又揽住了景萧的肩膀,道:“行乐直须年少嘛!景萧不去我也会把他打晕拖去的……容城呢?”
容城面上一冷,转身就要离开。
景萧把那勾住自己肩膀的手扯了下来,抿了抿嘴,却不说话。
梅蓝菽又故意用意味难言的声调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和子陌一样,有断……”
话还没说完,已被景萧喝止了。
容城却是听到了,又转过身来,眼风冷冷扫过眼前的梅蓝菽,挤出一个字:“去!”
翌日,晴空万里,天气极好。青云山上叠翠流金,又透着阵阵寒意,天空不如夏天湛蓝,涧流还是如一的清澈。
几人换了寻常服饰,踏着满山的落叶,来到了城内繁华地带。阳光洒落,照得人身上分外舒适。
蓝菽说,怡红院下午就开始迎客了,但是晚上最热闹最好玩。于是,他们在博陵城闲逛了一番,直到晚间,方才进了全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楼——怡红楼。
“哎哟,梅公子来啦,姑娘们,梅公子来啦。”
刚进怡红楼的大门,就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浓妆艳抹的女子远远地甩着手帕过来迎客。
她头上斜斜插了一根金步摇,发丝半垂,风韵犹存。那眼神带了七分精明,三分柔媚,从五官的轮廓,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云子陌想,她应是这怡红楼的老鸨了。
扑面而来的香粉之气尤为浓烈,云子陌忽然就被呛到了,猛烈地咳了两声。景萧刚伸出手来,似乎想拍拍她的背,为她顺口气,又似想起了什么,缓缓放下了手。
容城则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她。
那老鸨走近了,一见其它三人,便不住地赞叹起来:“唉呀,这几位是哪家的公子啊,如此俊俏的郎君,走到大街上,还不被人围着水泄不通啊。”
这话虽有些夸张,但却是事实,尤其是景萧那犹胜女子的俊美面容。
梅蓝菽笑道:“乌妈妈,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苏公子和两位云公子。你可要好好招呼了,准备上好的雅间。”
乌妈妈笑得花枝乱颤:“那是那是,公子放心,这些就交给我了。”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围上来一堆莺莺燕燕。
梅蓝菽如鱼得水,展开他的风流笑颜一一打招呼:“双儿,你最近好吗?烟儿你的手好了吗?牡丹生病啦?她怎么啦?巧儿真是出落得越□□亮了。香儿今天准备了精彩的舞蹈?芙蓉的皮肤真是越来越好了……”
梅蓝菽似乎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和她们一一说着话。
景萧和容城左闪右闪,似乎不想被那些香帕脂粉碰到。二人都摆出了如出一辙的既僵硬又冰冷的表情,那些女子感应到寒气,便也不敢过分靠近。
云子陌则一脸笑眯眯的,一边欣赏这青楼里的雕梁画栋和处处风情,一边听着梅蓝菽和众女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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