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
他定定地看着这栋女生宿舍的大门,脸上流动着一种隐秘的焦虑,不易捕捉。
夜幕欲将开启时,司徒霖总算换了神色。
他的对面,司徒雨背靠在玻璃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冷静地让人猜不透她接下来的举动。
司徒雨在黑色吊带长裙外套了件灰色薄开衫,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只有一小捋搭在耳畔,又被风吹到唇边。她特意涂了口红,哑光的大红色,并不是她以往的风格。
站了一会儿,司徒雨抱着双臂走下台阶,走到司徒霖面前站定。几秒钟后,她犀利地开口:“你们做的事情真他妈让我恶心。”
司徒霖第一次领略说脏话的司徒雨。缓了缓神,他张开双臂想将司徒雨揽入怀中,不料司徒雨先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这是司徒霖第一次越界。
被推开后,他往后踉跄几步,站稳后,他用猛力将司徒雨带入怀中,“你能下来就好。姗姗,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放开我!”司徒雨挣扎,但司徒霖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索性放弃,她任由司徒霖抱着。
这个胸膛跟她想象中错了味道,她蹙着眉,厌恶至极。
怀里的人温驯起来,司徒霖扶住司徒雨的肩膀慢慢低了下头,“乖,听我……”
司徒雨冷眼打断他:“哦,我差点忘了,你本姓林,十八岁才进我家,和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和小姑是可以谈恋爱的。怪我没乖乖听话跟司机走,折回去坏了你们的好事,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
冰冷陌生的眼神,平静的语调中藏着暗器,字字戳心。司徒霖霎时间松了手劲,司徒雨趁机挣脱开他的怀抱,拼命地往前跑。
挽起的头发因颠簸而松垮下来,司徒雨扯开头上的皮筋,头发像一笔墨泼在脑后,和身上的黑裙浑然一体。
细跟凉鞋拖累速度,她脱了鞋,细嫩的脚掌踩在带着粗粝感的水泥路面上,有一种逃出牢笼的畅快。
残存的落日余晖一点点被黑夜吞噬,风大了起来。
司徒霖再次追上来,这一次他夺走了司徒雨一直握在手心里的车钥匙。
司徒雨转身抡着凉鞋打在他的胳膊上,“求你了,别再跟着我了。”
捂着手臂闷哼一声,司徒霖听到“求你了”三个字,脚底软了下来。
此刻,司徒雨刚好跨出校门口。正欲拦车,她听见相熟的同学叫她的名字。
视线落过去,两个熟人的背后是一个骑哈雷梳短脏辫背头的男人,这人不修边幅,却有一双狂放的满不在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