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的声音里满是疲惫,看样子,他不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应该是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陆然靠一己之力可能没办法解决,这才通知的季莫安。
可是怎么可能呢?那批建材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合作是双方的,陆然和季莫安又是铁子一般的关系,生意上当然不会挖个坑给自己跳。但是那批建材的质量和安检都过关了,怎么可能现在突然说出了问题呢?
“具体情况了解了吗?”季莫安的语气还是平静的。在商场上摸索了这么些年,季莫安深知“商场如战场”的道理,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着急上火是没有用的,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分析问题出现在哪个环节,然后想办法解决。
陆然深吸了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都一一道来,“我今天下午接到电话,说那批已经投入市场的建材出了问题。那批涂料,今天有一批工人在装修的时候,身体不适,晕倒了,上吐下泻的。_倒霉就倒霉在那批涂料被用到了政府管的地方,然后这件事就闹大了,说我们的涂料里重金属超标导致工人出现问题。”
“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每一批建材都是安检过了关的,如果有问题早就被打回来了。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现在说我们的涂料有问题。”陆然的语气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撸起袖子就跟人打一架。
“现在病人家属一起闹着说要公司赔钱,一张口就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算了我都不想说了。”陆然把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下去了。
季莫安静静的听着陆然说。这事是很蹊跷,也是挺恼人的。季莫安一时也没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事情想压是压不下去了。况且,如果公司真的给工人家属赔偿金的话,那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涂料有问题,这个黑锅陆然不想被,季莫安更是不会背。
季莫安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季梓沫的房间门口,轻轻的打开了季梓沫的房门。季梓沫还在睡,小家伙是真的玩累了。季莫安又轻轻的把门掩上,回了书房,“现在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别提了,就那群家属,一个个的举着牌子,胳膊上绑着布带,到我公司楼下闹了一下午。保安都拦不住,硬是要往公司里冲,说要我给他们个交代。”陆然他提到这个就火大,“一个个简直蛮不讲理。各种协商都没用,最后我没办法了,就叫王叔从他们警局调了两个小片警过来,这才把那些人搞走了。”
季莫安哑口无言。这种粗暴的“讨理”方式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深深地感受到了陆然的无奈和憋屈。
“动用警力你确定ok?”季莫安有些不放心。如果这事越闹越大的话,陆然的这个行为就很容易被人当成把柄抓着了。到时候公司的形象也会在大众心里一落千丈。
“放心,这个我还是有考虑的。王叔和我爸玩的好着呢,我跟他家小儿子王竞这段时间关系还处的不错,算是哥们儿了。请王叔帮个小忙没事儿的。”陆然道,“事情好在没被捅到媒体那儿去,不然可就真的棘手了。”
“那行。”季莫安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短暂的沉默之后,季莫安重新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陆然没说话,季莫安猜他大概是在思考。季莫安心里也在盘算着是谁在背后这么给两人了一脚,差点就给他们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