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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楼。
万米高空的云海深处,飞鸟穷绝,烟霞似带,迷雾袅袅,甄月容一袭红衣端坐在软塌之上,旁边放着一方白玉小榻,上面是上好的女儿红。
侧坐乃是一袭藕荷色雪衫的诗雅,今日的诗雅,打扮的异常清丽脱俗,少了往日的几分妖媚,多了几分难见的清丽。
甄月容倒了一杯好酒,轻轻推到诗雅面前。
“诗雅,来,今日这儿只属于我们两人,不醉不归。”
诗雅轻轻拿起那酒,在杯中摇晃了会儿,却没有立即喝下去。
似有些不耐烦的,“殿下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从今日一早,我来问殿下考虑的怎么样的时候,殿下就一直在和我打马虎眼,还说此话一定要在云梦楼至高处才能说,如今我们已经来到了云梦楼,殿下还不打算说吗?”
她急于知道甄月容的意思。
甄月容低头莞尔一笑,天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轻轻笼在他精美的轮廓边,愈发显得他那消瘦的脸庞立体俊逸。
殷红的唇瓣轻启,“诗雅你可真是没一点情趣,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特意带你来云梦楼商讨,还备上了好酒,你我真的不打算先好好的喝一杯再详谈吗?”
“情趣?”诗雅讪讪笑道,“可真是难得呀?殿下对诗雅也懂情趣了呢?好,那咱们就先喝上两杯,再慢慢谈,反正,我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爽快!”
“来!干了!”
于是乎,两人在高寒的云梦楼顶端,燃一火盘,焚起淡淡的龙涎,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硬是将那一坛子的女儿红,喝的见了底。
最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撑着下巴,红着个脸,相互的戒备心也放了下来。
诗雅似乎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喜欢了五年的男子痴痴笑道。
“月容……你,你可还记得,十二岁的时候,你在外打猎,误入了一片丛林,闯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家中,吃了她放在床头的一颗果实,而遭到痛打的经历?”
甄月容单手撑着太阳穴,半眯着眼睛,似乎细细回想了一番,最后忽的笑了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那日是春猎,我贪玩跑到了密林深处迷了路,跑了整整半日的时间,才找到一个原始部落的村庄,饥寒交迫之下,随便进了一间屋子,看到床上的果实,想也不想便拿起来吃了,可没想到被这家的一个小女孩抓了现行,她指责我吃了她的果子,哭得一塌糊涂,还追着我满屋子的跑,说那颗果子是她的夫君,我吃了她的夫君,让我赔一个给她,说起来,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果子?怎么会是什么夫君呢?想来这女娃子定然是个疯子!”
甄月容如今说起来,还觉得有一丝好笑。
诗雅却努着嘴,幽怨道,“不许笑!那小女孩才不是什么疯子呢!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果子可是她们布尔族的圣果!布尔族的女孩子,在第一次……第一次来那个的时候,便由族长挑选出一枚茶布尔圣果,作为她们第一个夫君,在村里举办盛大的婚礼,茶布尔果坚硬,经久不腐,代表的是忠贞不渝的爱情,和永不凋谢的婚姻,在这一天,小新娘会穿上艳丽的衣裙,头上点上美丽的朱砂……”
诗雅说着,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痴迷笑容,似乎回忆起了那一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