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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仆从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忽的听见仆从惨叫了一声,刚睁开眼睛手臂忽的一紧,竟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见清来人时只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将手臂抽离。这救他的人竟是杜俞楠。
少年见自己的仆从被突然出现的人抓住手臂甩到地上,更是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杜俞楠看了眼少年,哼笑道:“早听闻杨家的小公子飞扬跋扈,原来果真如此”
少年虽嚣张惯了但也会看人识物,所以见到他那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时不免觉得发怵,本想带人离开就此罢了,却见周围的人正看着他的热闹,自尊心便让他硬着头皮道:“你既是知道我是杨家公子,你怎么还敢来碍事?”
这城中谁不知道杨家的小公子仗着家大业大为非作歹,没少干让杨老爷赔礼道歉的事。一般人见了都是避之不及,谁敢去与之作对?
“是你在这场合与人打闹有错在先,怎么还敢公然犯法要打人啊?难道杨家就如此无用,生了个只会仗势欺人的来?”
少年面上一热,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就要与杜俞楠厮打,结果还未近他身就被他一脚踢开,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摔死我了,你们愣着干嘛,给我一起打啊”
李玉笙见那些人要与杜俞楠厮打,瞬间慌乱的想制止双方,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杜俞楠已经将那些人毫不费力的一一打倒在地,痛苦呻吟着。
少年见自己落得劣势,丢下一句“给我等着”后便转身跑了。
李玉笙这才松了口气,刚想对杜俞楠道谢却见他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虽不知他为何在这,但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他今日怕是会横死街头。
再三思虑后还是觉得应该上前道谢一番,便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只是刚与他并肩,胸口忽的传来一阵抽搐的疼,让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蜷缩起身子来。
杜俞楠见状也停下来脚步,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的看着他,不言一语。
勉强缓和一些后才直起身子,却只看了杜俞楠一眼便觉心中愕然而别不适应的开视线去,可张开口又不知如何道谢。
杜俞楠见他开口又欲言又止,便哼笑道:“先生若是想要道谢那大可不必”,说着便继续往杜府方向走,而李玉笙见状又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刚想将谢字说出口,忽的眼睛一瞥,见到两人路过的巷子里竟站着先前离开的少年。
少年手拿一根粗大的木根,见到他们后便面目狰狞的冲了出来,朝着杜俞楠的头便要狠狠的挥下去。
没想到少年会刻意袭击的杜俞楠刚听到少年喊着“去死吧”,身体被猛地一推,回过神时惊讶的发现李玉笙正手摸着鲜血直流的头颅,随后身体晃动了几下后便径直倒了下去。
少年吓了一跳,看着满地的血吓得一下子瘫软到地上。他本想着给多管闲事的人一个教训,没想到用力过度……竟……竟……
跟随的仆从也吓了一跳,率先反应过来的道:“公子……你……你杀人了……”
少年惊慌失措起来,大喊着:“你闭嘴你闭嘴”,说着便跌跌撞撞的逃似的离开了。
杜俞楠看到天色完全暗下,可那些血迹颜色却深的清晰可见,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抱着晕过去的人用轻功飞快地往杜府跑去。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害怕竟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怎会想到这个男人竟如此的大度,居然会出手救他这个理应被他千刀万剐的人?是他过于善良,还是一直以来都误解了他?
杜府的人见到满是鲜血的李玉笙时一下子慌了手脚,好在止血及时,大夫又请的快,才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响静后连忙赶来的杜夫人跟着杜俞楠站在院子里等待大夫包扎完伤口,在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不由的惊讶道:“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杜俞楠并未认真听她在说些什么,他看着被不停端出的盆里被染红的水,不由的心里一沉,道:“母亲,你去派人报官”
杜夫人一愣,明白过来时却见杜俞楠已经走向了先生躺着的房间,与提着药箱出来的大夫交谈着什么。
一顿忙碌下来大夫总算是包扎好了伤口,只是临走前说那伤势过于严重,人迟迟不醒的话算是正常。
李玉笙醒的时候已是深夜,杜府的灯基本熄灭,唯独他在的屋子还亮着烛火,为的就是怕他半夜醒来后能方便些。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因为当他睁开眼睛时,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稍一动弹就觉得头痛欲裂,晕眩感与恶心感扑面而来,宛如天崩地裂般叫他难受至极。
耳边忽的传来女人的声音,不多时便听见有急切的脚步声走近,不知来人是谁,只想着为何他们走路不用烛火便能看清。
而他料想自己此刻定是在杜俞楠的家中。
听是有人,便出口问道:“敢问为何不点烛火?”
刚想着怎么无人应答,在听到杜俞楠的声音时顿
', ' ')('时觉得身体一阵发僵。
“……你……看不见吗?”
李玉笙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见杜俞楠道:“去请大夫来”,顿了顿,“再去准备些流食来”
缓了好一会儿却发现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后头疼的愈加厉害,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失明了。
他的四周漆黑的可怕,那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又有何东西的恐惧与无力瞬间将他包围,让他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
站在床侧的杜俞楠见他竟心平气和的接受失明的事实时忽的闪现过许多说不清的情绪。而他竟想不到该是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还是一直沉默不语好。
大夫急急忙忙的来后又查看了李玉笙的眼睛和伤势,只道这是因伤所致,应该有可能痊愈,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杜俞楠叫人送走了大夫,他看着桌上放着的粥刚想问他饿不饿,便听见他的肚子咕咕作响,随后见到他尴尬的红了脸。
也不知是不是愧疚作祟,杜俞楠遣退了所有人,亲手给他喂起了粥,只是见到他依旧面色平静的坐起身张着嘴喝粥时,一股烦躁忽的从心底涌出,让他鬼使神差的问:“为什么救我?”
李玉笙一愣,也跟着问自己为什么。
不过他下意识的找到了答案。
“往小了说,你也帮了我,我不能置之不理,往大了说,我是先生又是长辈,自然是理所当然”
殊不知这答复竟让杜俞楠觉得好笑,毕竟他不信有人会因一点小事而既往不咎。
李玉笙刚疑惑杜俞楠怎的没了动静,忽的脸颊一疼,嘴巴被迫张开,接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是粥的味道涌进了口腔中,在意识到杜俞楠在用嘴喂他时惊得瞪大了眼,抵触的要吐出,却被强迫将那些夹杂着唾液的粥悉数吞下,而他并不急于离开,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吮吸撕咬起自己的唇瓣来,游舌更是在那溢满粥的清香的口腔肆意翻搅着,再次逼迫他吞下两人的唾液,直到喘不过气才缓缓地松开他。
李玉笙只觉头晕的更加厉害,还未从喘息中回过神,便再次听到杜俞楠的冷笑:“原来先生是忘了我曾如何待你,现在你可后悔了?”
“你……你……”
那些被他极力不去记住的不堪记忆瞬间鲜活的浮现在脑海中,连同着那些悔恨与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心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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