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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回程的车上,秦绍安裹着件浴袍,毫无气质地倚在车门上摆弄手机,蓦地出声打断了白榆直勾勾的目光,把手机随手一丢,歪着头与白榆四目相对。
“……好看。”白榆喉结滚动,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半晌又道,“大少……您会杀我吗?”
秦绍安目光悠悠然从白榆紧紧攥住卫衣下摆的手指上掠过,半个字没出口,闭上眼睛噙着笑假寐。白榆却再坐不住了,慢腾腾地一点点往秦绍安身边蹭过去。他自以为挪得悄无声息,却被男人精准地一把扯住领子拽进了怀里。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像是情侣间的依偎,白榆却把身子绷的僵直,努力地无视掉扑在他鬓角的灼热呼吸和在他脖颈上不住摩挲的手掌。
“让你脱个衣服含羞带怯的,倒是会上赶着勾人。”男人的声音散散漫漫,手掌却威胁似的收紧了,“之前见过我么?”
白榆霎时间闭紧了嘴,脸涨的紫红,长长的睫毛一荡便把神色都挡在眼睛里,不肯再看向男人,嘴里嘟囔道:“没见过——我哪有机会见您?”
这话明晃晃带着抱怨和赌气的味道,秦绍安撩开眼皮儿瞄他,却依稀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点委屈来。
……委屈?
秦绍安笑起来,手指微微一勾,便将白榆的下巴抬起来觑了一觑。粗糙的指腹抹过唇瓣,白榆心里正颇有些隐秘的期待,便听男人懒洋洋地开口吩咐前排安静开车的司机道:“改道,去刑堂。”
白榆霎时一个激灵,挣脱了秦绍安的怀抱,扑棱一下子坐的笔直:“您、您真的要杀了我吗?”
他这反应与其说是惊恐,更像是不敢置信的模样,秦绍安却重新阖了眼睛,连个眼神儿都不给他:“到这地步还在扯谎,可见是动机不纯,别有所图。”他嘴角挑了挑,“苏晓那儿缺人练手,送你过去正合适。”
“我没有……”白榆愣了愣,声势随即便弱下来,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您是想起来什么……人了吗?”
“想起谁来?”经这一吓,白榆倒像是更放得开了,两只爪子已经胆大妄为地攀上了他的小臂。秦绍安盯着那双手看了许久,没半点心虚愧疚,只冷冰冰地盘问,“没见过我,谁教你喊大少?”
白榆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位爷小时候是个没爹没妈的混混,现在是威慑四方的秦爷,统共没当过几天的“大少”。
他缩回手,脑袋也垂下去,闭上嘴不吭声了,模样十足地扮演了只无家可归的野犬,半晌才不甘地嗫嚅道:“你说过要来找我的……”他撇着嘴,像是有点想哭,“你骗我,还想杀了我……”
——哪有人敢这样和秦绍安说话?
谁知秦绍安半点不恼,眼睛里倒像是有隐隐的笑意,抬手揉一把柔软的蓝毛,只淡淡道:“收收,别装了。”
白榆便住了嘴,眨眨眼睛,察觉到秦绍安态度有两分松动,立即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我知道错了,但是你说话不算话在先——咱们就算扯平,怎么样?”他顿了顿,见秦绍安并没着恼,便继续笑逐颜开地讲下去,“不过虽然扯平了,我还是要追你的……”
“我很好奇,”秦绍安难得见着个嘴里比自己还能跑火车的,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当时究竟是怎么招惹你,才让你敢这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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