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怒火中烧的周助理，压在身下的同僚，张律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难怪，我让他经办此事时，他总是推推脱脱。现在，我只庆幸，帮许先生亲手起草的文件，一直锁在我自己的保险柜里。”
锁在柜子里又如何？
舒蔻悲哀地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一堆白灰。
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就算她真的在文件上签了名，就算她理所当然的拿到那些存款、古董，许家的人大概也有本事，从她身边重新夺走吧！
这就是出身，这就是命！
*
老爷子被人前呼后拥，从律师事务所里出来后，并没有急着离开。
因为，从他们踏进电梯里开始，许沛烯就一直皱着眉头，拼命地叫嚷着肚子疼。
“你少跟我耍花腔，什么肚子疼，上厕所，你这是又想给我溜到哪儿去呀？”老爷子虽然嘴上骂着，但语气里还是有一丝掩不住的宠溺。
“没有。爷爷，是真的。”沛烯娇里娇气的，捂起肚子，把自己的身体蜷得更厉害：“我从早上见到那个姓周的大傻子，就没上过洗手间，这也有好几个小时了。”
“让两个人跟着你一块儿去，我看你还瞎不瞎跑。”
所以，电梯刚下到楼底，许沛烯就从他们身边溜开，钻头觅缝的找洗手间，给周助理打电话去了。
而老爷子，踱到大厦中庭的大理石柱前，猛一回头，瞪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二儿子说，“我问你，沛烨那个臭小子呢？为什么今天一大早上，就不在公司里。我不是吩咐过他，今天一早要把第三季度的盈利报告，交给我看的吗？直到我们一起出发来这儿之前，我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啊，他……他呀。”许正智一边在心里骂着不争气的儿子，一边迎着父亲严厉的目光，天花乱坠地说，“他昨天晚上，也不知吃了什么，肚子不太舒服，半夜里跑了好几趟厕所。可仅管如此，他还是赶着把报告做出来了。本来，今天一早，我说让他在家里休息，报告由我带到公司交给您。只是，从收到刘律师的消息之后，我心里一急，就把它给忘在家里了。”
“怎么这么巧，他也肚子疼。”老爷子将信将疑地哼了声，又说，“其实，沛烨的聪明、机智，都不在攸恒之下。只是缺乏攸恒的那份胆识和果断。而且，也没攸恒那么有定力。尤其是在女人身上……”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许正智一个劲的点着头，“以后，我一定会对他严加管教。”
“管教管教管教个屁呀。”看着儿子只会溜须拍马，老爷子忍不住破口骂道，“他多大了，还用得着你管教吗？倒是正正经经地给他找个媳妇，让他快点把心定下来，再生个孩子，才是真的。”
“是，是，是。您说的是。”许正智恭顺的又点了点头，好像只会这么一句。
“你看看那个姓舒的丫头，居然都怀上第三个了。”老父子拧着眉头，凝神屏息地说，“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重点是，健不健康，聪不聪明。尤其，是能不能像许攸恒那样，堪以重任。
看到父亲突然陷入了沉思，许正智的心，有点慌了，“爸爸，那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正常，甚至优良的品种呢？前两个孩子，您不是让人仔细调查过了，一个有心脏病，一个天生有语言交流障碍，连话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