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舒蔻也能想到,景世——这会儿八成又成了他们父子俩的天下。
尤其,是在许攸恒一直没有苏醒的前提下。
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可不会巴望着许攸恒好。
他今天来医院,会有什么目的吗?
舒蔻就担心,他会在病房里趁人不备时动什么手脚。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会特别恼恨,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姐姐藏起的那只u盘。
否则,也不会让这群王八蛋,耀武扬威地横着走路。
舒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攸恒,我得走了。我再也不会催你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如果你觉得休息够了,记得醒过来后,第一个就给我打个电话。”
最后这一句,几乎是她每次来探望许攸恒,离开前必说的告别语。
她把许攸恒的手,重新放回到他身边,最后,一丝不苟地为他掖好被角,才站起身。
在走出房间,路过大光头身边时,她不露声色的丢下一句:“看紧点儿!”
“放心!”大光头不计前嫌的拍了拍胸脯。
虽然有他的保证,但舒蔻还是很难说安心。
她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站定道:“老胡,既然monson和说已经把烟送回了医院,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她吧!我还一直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改天再说!”络腮胡子婉拒的有点古怪。
“怎么呢?”舒蔻不解。
“我刚才已经过去确认过了。她没事,一切正常,挺好的。”络腮胡子吞吞吐吐,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为什么……”舒蔻愈发狐疑:“你好像很怕我和许家的人接触呀!”
“当然不是。”络腮胡子捉襟见肘道,“这件事,我一会尽快帮你安排的。”
“安排?”舒蔻听到这两个字,很容易就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难道,是烟她不想,或者不方便见我吗?”
“不,不,不,绝对不是。烟小姐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络腮胡子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道出实情,“事实是,我先前过去时,听说许先生曾去过那儿,虽然没有进烟小姐的房间。但是……在她的病房外站了很久。”
许先生?舒蔻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许先生,指的是许攸恒的父亲!
他去看过烟?
他不是一直坚信,烟不是他的女儿吗?
为什么?
“二十多年来的头一次。”络腮胡子的话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感慨,“自从许先生受伤后,很多事情,好像都变了,而且也变得太快了。”
舒蔻认同。
她也不知该为这种变化,高兴,还是担心。
“我不让你现在去见烟小姐,是不知道老太太他们一会儿,会不会也去烟小姐的房间,这万一要是和你撞上。”络腮胡子说出自己的担忧,“而且,许家,尤其是许先生现在究竟是想认回烟小姐,想重新担起这份责任,态度还不明朗。所以……”
“嗯。我明白了。”舒蔻点了点头,决定按他的想法,暂时不去打扰烟。
*
和络腮胡子一起走出医院大楼时,阳光一如他们来时一样明媚灿烂。
知了此起彼伏的鸣叫,为这丝绚烂平添了几分生气,让舒蔻一扫先前的阴霾,准备转换心情,回去面对两个永远精力旺盛的小鬼头。
然……
一辆黑色的跑车,突然从车道的远端驶来,咔滋一声,不偏不倚的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