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岂会听不懂,对方是在暗示她。许攸恒玩弄了姐姐,又在继续玩弄她吗?
她晦涩的一扯嘴角,问,“许攸恒呢?他在哪儿,我想见他,我不相信……”
不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只是那男人虚情假意的一场戏,不相信在那男人深邃的眸子里,灼热的体表下,会隐藏着一个深渊般的灵魂。
“我有些话想亲口问他!”舒蔻向对方提出。
但女警公事公办的摇了摇头,只让舒母在医院录下口供的视频,彻底的瓦解了她对许攸恒,最后一丁点的坚持和信任。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信。
但母亲亲眼所见,她不可不信!
舒蔻心如死灰,步履蹒跚的走出审讯室。
“舒小姐,我刚刚看到……”络腮胡子迫不及待的迎上来。
舒蔻却反感的打断了他,“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可事实上,络腮胡子还是像个影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舒蔻的高跟鞋,踩在铺着瓷砖的地板上,让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回荡起一阵富有节奏的叮咚声。
而她,却站在盥洗台前,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听着哗哗的水流,只想放声大哭。
先前,母亲在电视里畏惧和凄切的啼哭,一遍遍冲击着舒蔻的耳膜。
仿佛在斥责她是个贪慕虚荣,不分是非的蠢女人。
她解开脖子上的丝巾。
从镜子里看到,白皙的脖子和锁骨上,印下了诛多吻痕,像一朵朵盛开的腊梅。但如今,它们不是爱情的标致,只是一块块象征耻辱的刺青。
舒蔻猛地挥了下自来水,只想找把刀把它们一一剜干净。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舒蔻只好控制情绪,掬了几把清水,清理了一下脸颊,然后重新系好丝巾,转身走出洗手间。
与此相对的男洗手间里,也走出来一个人。
许攸恒?
真巧!
许攸恒在看到面无血色,眼神涣散的她,也稍稍一怔。
但两人旋即像两座触发的火山,怒目相视。
尤其是舒蔻,义愤填膺的杀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
“许攸恒,我妈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去过那个仓库,是你捡起的手机,你让人杀了我的父亲!”
她失去理智的吼叫,响彻警局的走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
怎么可以在玩弄了她的身体后,还要恣意玩弄她的心。
仅管两个警察和络腮胡子,当机立断的冲上来扯住了舒蔻,但她的拳头和巴掌,还是劈头盖脸似的落在许攸恒的胸口和肩头上。
许攸恒深深的吸了口气,抹了下唇角,恼火的看到手背上沾着被舒蔻抓破后的血渍。
他懒得和没脑子的女人计较,而是苛责的瞪着络腮胡子,“我让你带她回去,你带她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