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互望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
两人朝保安大哥说了声“抱歉”,旋即一溜烟地跑回宿舍了。
这一夜,中秋佳节明月升,夜色清寂藏凉意。
但林知幼和文冰莹躺在宿舍的床榻上,很快就陷入了梦乡,睡得格外地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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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他们继续按部就班地在花滑训练中心里进行封闭训练。
待到冬季的飞雪飘落整个青城,将这座“冰雪之都”织成了天幕雪帘,众人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亚洲冬季运动会。
这次运动会将举行为期8天的比赛,有来自35个国家和地区派代表团参加这场“冰上盛宴”。
本次比赛项目总共有11项,而花样滑冰女单组的短节目比赛被安排在亚冬会开幕式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青城的世纪莲体育馆外排满了队伍。
许多冰迷们纷纷来到这儿,凭票等待入场,全都翘首等待着今天的花样滑冰比赛。
这次比赛汇聚了来自日本、韩国、印度尼西亚等多个国家的花滑选手,还邀请了来自中国、中国台北、哈萨克斯坦、加拿大和德国的七位专家裁判。
虽然亚洲冬季运动会不是国际滑联的赛事,但它执行的评分标准是按照国际滑联的系统来进行,于是这次亚冬会请来的几位专家都是来自于国际滑联。
今天是第一个比赛日,主要进行短节目比赛,明天则会进行自由滑比赛。
这两个比赛的分数相加,组成的便是花样滑冰选手的总成绩。
此时林知幼和文冰莹走到比赛的候场区,一个身穿浅灰紫色考斯腾的女生正坐在长椅上,低垂着脑袋,摩挲自己的膝盖,脸上挂着几分难色。
“朴知妍!”文冰莹认出了那个女生。
她是这次韩国队的选手,和文冰莹之前在四大洲比赛上认识,属于旧相识。
朴知妍抬起头,看见文冰莹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亮色:“是你,冰莹。”
她俩用英语交流了起来,林知幼这才知道,原来朴知妍前不久在公开训练中意外受伤。
为了参加这次亚洲冬季运动会,她和教练商量后,在赛前打了封闭针,坚持带伤上阵。
彼时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眉头微蹙,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文冰莹看了看朴知妍,面露担忧道:“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没事。”朴知妍咬咬牙,勉力地朝文冰莹弯起了嘴角。
林知幼看着她,内心微微波动。
像朴知妍这样的运动员,在林知幼眼中是非常可敬的对手。
虽然亚洲冬季运动会的比赛并不像其他世界级的花样滑冰比赛的赛事级别那么高,但对于他们这些运动员而言,每一次比赛都要格外珍惜,每一个机会都不能轻易放弃。
更何况,各国的花样滑冰选手还要为本国争取世锦赛、冬奥会的名额。通过打比赛的方式,一场场为国家争得荣誉。
他们的身上,担负着许多希望与重任。
林知幼她们三人用英语又交流了一会儿,半晌,一阵尖细的女声倏地传进他们的耳畔。
“哟,你们现在还有时间在这儿聊天啊。我要是你们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待会儿输得太难看!”
谢凌昂首挺胸,倨傲地走到林知幼他们的面前。
她向来狂妄自负,看谁都不顺眼,往谁身上都想挑上几根刺。
她觉得文冰莹、林知幼跟自己的花滑水平差不多,但宣燕教练却总是偏向于她们俩。
所以,谢凌不仅对文冰莹有敌意,连带着对林知幼也很有意见。
林知幼听着谢凌的冷嘲热讽,淡淡开口:“快比赛了,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大家赛场上见分晓。”
“行,我会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让你们心服口服!”
“花滑靠的是实力,可不是耍嘴皮子,更不是说两句成语就行。”
文冰莹冷不丁地甩出这么一句,她置若罔闻地走过去,擦过谢凌的肩头,眼皮子都没掀起看她一眼。
谢凌气得跺脚:“文冰莹,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代红莉的女儿就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你啊!”
文冰莹冷哼一声:“谢凌,你要是有这么个精气神儿,当初留在加拿大花滑队多好啊。被孤立了就跑回国,只会吃软怕硬,我都替你害臊!”
谢凌当初在加拿大花滑队里的成绩不算特别好,因着她外国人的身份,再加上她本身不讨喜的性格,经常受到队员们的排挤。
她度过了两年不愉快的入队经历,恰逢她的家人打算将工作重心转回国内,谢凌便求着他们让自己的国籍转回中国,也回到国内长居。
这次她加入国家队,就是想证明自己,她不比别人差。
但一听到文冰莹提及她以前在国外的往事,谢凌不禁怔在原地,被怼得哑口无言。
林知幼看了文冰莹一眼,这么多天来,她们二人早已形成了某种默契。
像谢凌这样看人下菜,吃软怕硬的人,他们不屑理会。
林知幼用英文对朴知妍说:“我们走吧。”
朴知妍和善地朝她点点头。
然后他们三人并肩一道离开。
谢凌见他们完全不搭理自己,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
她抬手指向林知幼和文冰莹,气急败坏地说:“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