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落从出生就是悲剧,痛苦占据了他大半个人生,戚游带给他的痛苦更甚,现在他靠自己把生活一点点变好,没有勇气再去豪赌一场不成熟的爱情。
害怕,且不敢拥有。
戚游的头发受水汽侵染,凝结的水滴坠在了床单上,殷出一片湿痕。
病房安静了许久,温屿落听到了戚游的答复。
“好。”
这一个字,道出了戚游的血肝。
他哽咽,“我尊重你,不会再逼迫你了。”
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金堆玉砌的少爷,想要什么得不到。
他任性、肆意妄为,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开心就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不隐藏,不遮掩,把锋芒对着自己所爱,活该落到如此下场。
戚游现在才明白温屿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学会成长,学会如何与人平等相处,和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才能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温屿落并没有因为戚游这句话有多开心,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花费七年时间只让戚游懂得爱是放手不是霸占。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再没看戚游一眼,离开了病房。
戚时和程孤雁还在外面逗幼幼玩,见温屿落出来了,程孤雁下意识抓紧了幼幼,“屿落……你……你出来了?戚游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温屿落看了一眼幼幼,“时间不早了,我要带幼幼回去休息了。”
程孤雁抱着不撒手,“屿落啊……你刚进去了老半天,我和戚时也在外面商量了一下。”
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戚时,“你说。”
戚时清了清嗓子,道:“虽然你不符合戚家的进门标准,不仅信息素劣质,性格也过于要强,但,念在戚游喜欢你,又有了幼幼,我勉强允许你嫁到戚家,等他身体好点了,你俩就去领证吧。”
温屿落:“……”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表达自己的极度无语了。
戚游变成这样也不应该只怪他一个人。
他的生活环境,教育方式,父母的癫狂基因,都得包含在内。
温屿落笑了笑,问道:“戚董是觉得我高攀了?说的这一番话,对我来说是恩赐吗?”
戚时道:“你偷偷摸摸留下幼幼,不就是想进我戚家的门?你成功了,现在我儿子离不开你,幼幼也被你养的不错,便随你得意了,破例,让你留在戚家。”
“……”
温屿落牙齿紧绷,看着戚时这张嘴脸,又让他想起戚游一年前对他说的话。
他眼神瞬间阴冷下去,薄唇挑着讽刺的冷笑,“谁他妈稀罕?戚董,你搞错了吧?现在是你儿子求着我回到他身边,不是我迫不及待的想嫁给他。”
他一把夺过幼幼,越过两人就要走。
程孤雁急了,怒踩戚时的脚,“你会说话吗?就你这态度,到嘴边的儿媳也被你吹跑了!”
戚时面目狰狞,“你会说?那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