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然而书房里的北子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修行之人感官灵敏,自穆染踏进书房的那一瞬间北子卿就已然清醒。听着门外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北子卿抚了抚身上青色的外衫,心里,竟是别样的一种滋味……
达到了目的,心情甚好的穆染手中玩弄着觞华信步踱出。元竹呆愣在原地直到穆染走的没了影儿也没反应过来,“元竹。”“嗯,嗯?司主!”屋内的北子卿突然这么叫了一声,元竹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不顾手中还端着的茶盏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进了屋内。
“司主!”元竹规规矩矩的放下茶盏,对着北子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然而抬眼一望,北子卿依旧是那个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那个上清境的少司主。哪里还是不多时之前的那个趴在桌上犯困的小生,只是那硕大的熊猫眼依旧是没有退去。手边的矮几上,放着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一件青色长衫。元竹低下了头,掩去了表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
“龙族之事怎么样了?”然而北子卿并没有注意到元竹的不自然,起身又重新规整了一下衣冠,不咸不淡的问道。“那斥芈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近两日总有上清境的大小管事前去探望,说是以全礼仪之交。”元竹规规矩矩的站好,一五一十的汇报着。“查出来是谁了吗?”北子卿微微揉了揉太阳穴,走去桌边给打算给自己沏一杯浓茶。
看着北子卿沏茶,元竹微微顿了一下,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个弯,“已经查出来了,名单就在今日的文书中。”“嗯!”北子卿坐下,喝了一口浓茶,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一事属下觉得奇怪。”
“但说无妨。”北子卿一边把弄着手中清雅的茶盏,一边又伸手拽过了自己的文书打算翻看,随口说道。“那日龙族斥芈送来的刺客,已经被处死了。”
北子卿正翻着文书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了手中茶盏看着元竹有些不解“怎么这么快?查出来是谁了吗?”元竹一顿,抬眼望着北子卿“是一些前去所谓探访的上清境修士,打着为您报仇的番号,还未拷问便生生将其打死在了牢房。”北子卿皱眉,心下顿觉不妙,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去好好查查,这个人究竟是谁!”北子卿眯了眯眼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名单,看起来,这上清境,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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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斥芈却是开心的很,连带着这满园‘碍事’的小玩意儿都看着顺眼了许多。“梓牧,你再去看看那些家伙都商量的怎么样了。”把玩着一件魔饰的斥芈眯着眼,心情甚是好的对着梓牧说道。梓牧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后院的大厅,站在走廊上看着厅内的一众那些个修行之人叽叽喳喳的争来争去实在是头疼的紧。明明就都是带着与自家王爷结盟的心思来的,还非得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出来。给谁看啊这是!头疼归头疼,但是该走的过程还是得陪他们走完。
梓牧抱着自个的双戬斜斜的倚在了走廊旁边的柱子上,听着厅内的这一帮子戏精互相的恭维着一个劲大大拔高自己。“元老啊!你可是要想好了啊!这样一来,终究是要陷自己于不忠不义的啊!”被称之为元老的那个老头端坐在大厅的上方,抚着自己的花白了一半的胡子看起来甚是为难的的说道“诸位同僚说的,我章某人又怎的会不知道?只是现下上清境的形势想来在座的诸位都是心知肚明。他颉奇带着手下的两个结拜兄弟是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那老头名叫章珍良,乃是上清境的一位老人。但也只是修行之上有些文章,年岁大一些,便随随便便混了一个元老当当。但做起实在的事情来却是个秀才练兵,瞎指挥!所以在颉奇眼里就是个冥顽不灵爱瞎逼逼还没有多大本事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