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65章 专治各种疑难的小昙子(一更)</h1>
林彦瑶哪里想到事情还会有这种后续。
可眼下国丧期间,却是绝对不能出这种乱子的。
她当即就换了衣裳出来,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不能再瞒着老夫人了,就让秦管家去跟老夫人说了。
武青林两兄弟都不在家,木松不太好随意往后院走动,就等在前院的垂花门下。
见她出来,立刻就迎上来:“二夫人,二公子那边事情的具体经过属下可以做见证,衙门那边属下陪您一起去。”
之前奉命去看管舒秀秀的婆子甚是自责,也赶紧说道:“夫人您也先别急,奴婢之前带她去后院安置的时候有仔细搜过她的包袱,里面再没有别的重要物件能牵连到侯府了,其实如果真上了公堂,她也只是口说无凭的。”
言下之意,那舒秀秀既然不识好歹,那也就不必再跟她讲什么道义,其实就算矢口否认掉她救过武青钰的事,她也无可奈何。
林彦瑶却不这么想,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的……”
如果只是舒秀秀一个人的事,以定远侯府的势力,何愁会被她一个民女逼得没路走?主要是林彦瑶现在怀疑她是有人撑腰,背后被人指使的。
不过这些话三两句说不清楚,而她也不想对下人多言,就只含糊道:“怎么都要去见了人再细说的,你在这等着,一会儿秦伯过来就跟他说,让他看管好门户,暂时都谨慎些,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别的吧。”
外面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林彦瑶上了马车。
可是往衙门去的路上,她却越想越是觉得这事情棘手。
她当然也不是不能和舒秀秀一板一眼的对薄公堂,可是因为她摸不透舒秀秀的底细,实在没有把握能一次性把这个窟窿给彻底堵死了,她已经犯了一次大意的错,吃过亏了,现在闹上了公堂,街头巷尾只怕都在传了,并且很快的事情也会上达天听,这情况紧急已经不容许她再有失误了,她自己是没什么,定远侯府可受不住这一波冲击。
于是她斟酌了一下,就敲了敲车厢,探头从窗口出来:“木松,衙门那里我先自行过去,你马上改道去晟王府。这女子的事程橙之前已经过去和昙儿通过气了,你再去跟她说一下,看能不能让她也出面想想法子。这股火苗必须马上彻底掐灭,绝对不能再节外生枝的留下隐患了。”
她不提,木松倒是忘了武家现在还有一张王牌可以出,斟酌了一下也觉得武昙那里比较靠谱,就不敢拖延,赶紧调转马头奔了晟王府。
这边林彦瑶赶到京兆府衙门的时候,胡天明正坐在堂上,脸色算不上好,简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眼下国丧期间,整个京城都在忙着办姜太后的后事,百姓甚至都很自觉,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会扯来报官的暂时都能忍则忍了,尽量不出来惹事,可谁曾想居然会突然出了这么一件官司,一个民女来敲鸣冤鼓状告定远侯府忘恩负义,求做主。
这时候舒秀秀就跪在堂上。
纵然他和武家还有林家都有交情,也不能有半点偏私,只能叫人去定远侯府传唤……
当然,本来该找的正主是武青钰,可武青钰人不在京城,就只能找他的夫人林彦瑶了。
林彦瑶到时候,大堂外面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这阵子京城里萧条,大家都少了很多乐子,好不容易有个民告官的大案子,附近听到风声的百姓全聚在这里了。
“妾身武林氏见过京兆府尹大人。”林彦瑶径直走上公堂,落落大方的给胡天明行礼。
胡天明尤其不想为难林家的人,林彦瑶也算他看着长大的自家侄女儿,但是律法在上,也只能公事公办。
他只略一颔首,没有表现出对林彦瑶任何的优待来,又一拍惊堂木对同样跪在下面的舒秀秀道:“舒秀秀,你呈上来的状纸本官已经看过了,你要告的是武家二公子武青钰忘恩负义,以及他的夫人林氏仗势欺人,将你骗进侯府意图软禁欺辱是吧?可武家二公子如今在元洲城从军,他有官职在身,按照我朝律法,凡以民告官者,属于僭越,男子当杖责三十,女子杖十五,挨过了本官才能受理此案。现在武参将远在边关未回,林氏是他妻子,也可以代他上堂,林氏人也来了,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还是坚持要状告他夫妻二人是不是?”
其实如果要争取到对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舒秀秀是该一进城就直接来衙门告状的,可就是因为她知道她得先挨板子,这才怀着侥幸心理转而先去了定远侯府,只是没想到林彦瑶不吃她那一套,她一看自己要竹篮打水了,匆忙之下才又赶紧来了衙门。
本来心里就忐忑,这时候胡天明当堂一问,她又忍不住心下抖了抖。
可是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只能心一横,咬牙道:“告!”
“嗯!”胡天明略一点头,招了招手。
衙役刚提着板子上前拿住了她,她却又一瞬间吓得白了脸,挣扎道:“我……大人,民女只告侯府的二夫人可以吗?她不是官身……二公子是上阵杀敌的英雄,民女救了他的命,他不至于这般没有担当,是他夫人刻意刁难……”
话音未落,外面木松已经排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也是有军职在身的,只是暂时赋闲在京,所以不需要下跪,只对胡天明拱了拱手道:“府尹大人,卑职刚从边关赶回来,我家二公子之前剿匪的时候误中埋伏坠江,并且导致右腿重伤行动不便,确实不得已在此女子家中养过一段时间的伤,但是十一天前,人已经被接回了军中,当时此女子也在场,并且二公子为了答谢她照顾之恩,还委托我家侯爷给了这女子百两银子安置她。若是我家二公子并无忘恩负义之举,这女子不告二公子了,她觉得二公子对她的交代合理,今日也就没有理由再找上我们侯府门前去闹,甚至又把我们二夫人告上公堂了。”
舒秀秀听的一愣一愣的。
胡天明却思维清晰,斟酌着已经点了点头:“的确,你要伸冤的这一连串事情上,武参将才是起因,如若他已经报答过你的救命之恩了,你却又因何找上京城来还要状告她夫人对你刻薄无礼?”
舒秀秀哪里斗得过他们两个人的思维和智商,当即就被带偏到沟里。
她猛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