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她,沈端走得很慢:嗯。是第一。
真好。
十七身心舒泰,眉眼弯弯。
一时无话,沈端不敢将注意放在后背的触感,嘴里默念着圣贤文章。
缘分的奇妙之处使得两人遇见的那天就注定再续前缘,与沈端的一见钟情不同,元十七在琴姬入情道的一瞬借着情道光弧看清自己的命定之人,她所见到的未来,是那样亲密的一幕。
这一幕,在她心里造成的触动可想而知。
迟早有一日,她会和这人关系近得不分你我。与之被唤醒的,还有灵魂深处对沈端的爱与恨,爱来得莫名,恨来得莫名,思来想去,她只道沈端前世欠了她很大一笔情债。
你欠了我。她道。
沈端脚步一顿,点头:恩,我也觉得我欠了你。
元十七小心翼翼道:真的吗?
真的。以前我的梦想是做白鹤女院的夫子,这念头来得汹涌,遇见你之前我不知为何执着于白鹤,遇见你之后我就懂了。我若不做书院夫子,就没法见到你了。
那现在呢?
现在?沈端沉吟道:现在,我想过好和你相见的每一天。
背上传来一声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你要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毕竟我有时候恨你恨你牙痒。
你沈端心头刺痛,疼得她暗暗吸了口凉气:你,你恨我吗?
很奇怪罢?我不仅恨你,我还爱你。
不,不奇怪。她红了眼眶,那股陌生的情绪又来了,她道:你是该恨我,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亏欠你良多。
十七失笑: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
是啊。
毫不迟疑的回答后,又是片刻的沉默。
风雪遮人眼。元十七兴致上来,看着她的后脑勺都觉得比别人家的后脑勺好看,笑:若我打你呢?拿鞭子抽你呢?
那也是情趣。
元十七脸色古怪,罕见地认为碰到了对手,谨慎道:这话是你想说的,还是你学别人说的?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家主的话?
她不打自招,元十七搂着她脖颈:还有呢?
沈端说漏了嘴,很快释怀:家主说,要我凡事顺着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你怎么想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最好再嘴甜一点。
为何?
因为你喜欢我嘴甜。
啧!很懂嘛。
元十七揪她耳朵:打不还手?
不还手。
骂不还口?
不还口。
臭流氓!谁喜欢你嘴甜了!
沈端果然不还口,稳稳当当背着人进了一处山洞。
幽会被打扰,昼景拉着琴姬藏匿好身形,笑着和少女挤眉弄眼,大有看人热闹的意思。
琴姬喜欢凡事顺着她来,心平气和地被她搂在怀,竖着耳朵听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十七的声音。
夫子,你是真心喜欢我吗?你方才说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那我可以亲你吗?
啊?
啊什么啊?
元十七家里的老幺,好奇的东西太多,要说近日最好奇的莫过于和人亲吻的滋味。
问十四姐,十四姐嘴严得很,问九姐,九姐和她一样,没经验,问十五十六姐,她们也还早着呢。问成了婚的姐姐,问急了,对方只说女人和男人与女人和女人不同。
所以这女人和女人亲吻是怎么不同,她真想知道。
她更想知道,景哥哥是怎么把阿姐唇染得比涂抹了浔阳城最好的胭脂还好看。
她放低声音,几近虔诚道:可以吗?
这沈端被问得手足无措,她终究年轻,重来一世,遇上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十七,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差谁多少,对情对爱,都是同样的纯白纯粹。
彼时她尚且意识不到元十七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打心眼里认定了她,她嘴唇磕磕绊绊:我,我
元十七受不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急了:你就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没想占你便宜,大家都是一样的!
她上前一步,柔声道:夫子,你闭上眼好不好?
第62章 真假幽会
可以吗?
如果那个人是十七的话, 那当然当然可以。
沈端前十几年都在为生计忙碌,情情爱爱离她过于遥远, 一朝动心,看似冷静,实则内心可以用丢盔弃甲来形容。
眼睁睁瞧着元十七凑近,她耳朵发麻,呼吸都染了女孩子身上香甜的味道,在这寂静无人的山洞,心跳慢慢失控。
脑海空白, 什么师生名分,什么圣贤教诲,都抵不过被十七将手臂搭在她肩膀。
她快要紧张死了, 一声促狭的笑传来, 元十七红着脸道:夫子, 别怕, 你可以好好感受我。
对于见多识广的小流氓十七来说,和夫子亲密接触的机会使得她兴奋更大过羞涩。
她眼睛冒光,活像偷腥的小猫亦或正准备偷腥的猫,眼睛不自觉睁圆, 怕沈端紧要关头乱跑乱动, 落在她肩膀的力道多了三分力。
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后, 没来由的被一阵挫败击中,语气沮丧:夫子
沈端被她喊得大冷天额头出现一层薄汗,她甚是不好意思,也在此时被提醒了她不仅是一心追爱的人,还是白鹤女院的夫子,夫子要有夫子的尊严, 她调整呼吸,背脊不再僵硬的挺直。
元十七看起来很满意。
双唇献上。
比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奶糕还软,元十七耳尖窜着热,亲得一点章法都没有,两个没经验的人初次相碰,谁也不笑话谁,彼此闭了眼睛,慢慢沉迷。
难怪十四姐会喜欢和景哥哥做那事。
难怪景哥哥总喜欢缠着十四姐不放。
好奇妙的感觉。
沈端后背抵在冰冷的石壁,老老实实被啃咬,不敢还嘴,更不敢呼吸太重,扰了十七的兴致。
好软
夫子的唇怎么可以这么软?
一字字一句句,香软的唇都堵不上她的嘴,沈端被她哼唧地大着胆子拥着她腰肢,清明的心事化作沸腾的水,热意直往天灵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