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二长老眼皮跳了一下,垂眉看着不远处地上的尸体,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三长老却是气到差点吐血,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显得无力,最终,也只有一句惯常的狠话:“太玄宗,誓报此仇。”
月离江点了点头:“我等着。”
看到他这副样子,太玄宗的人更加气愤难当:“别以为你是月离江,就可以擅自杀人了?时间还没到呢,看看沙漏!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
月离江冷漠回道:“我也说了,谁都不许踏进这院子半步,进了这里,生死有命。”
太玄宗:“你,你,你——你就是故意的!”
顾南行忍不住了,冷笑:“故意?难道是我把他拖进来的吗?这么多双眼睛,不至于全都瞎了吧?”
太玄宗二老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宋行厌这个蠢货,在看到月离江以一敌百之后,竟然还敢去偷袭,就不该带他来!
他死了其实对宗门也没多大影响,就怕世家揪着不放,大家都难做。
月离江坐在那里,稳得很:“还有问题吗?”
确实,他早就察觉到了外面那些人不轨的视线,以及,宋行厌的心思——那些细微的动作,早就暴露了他的企图。但是从始至终,月离江假装什么都不知晓,不动声色,为的就是,杀鸡儆猴。
这是他的软肋,但,也是他的铠甲。
太玄宗三长老还想骂两句,二长老立刻拽住了他,利弊衡量之下,也只好先退了。
太玄宗离开,太真宗何患又没来,赶紧也走人了,太微宗孤立无援,不用思量也知道,剩下的人,绝不是月离江的对手,也只好灰溜溜撤了。
宋行厌的死,将这场闹剧,彻底终结。
君初云有些愣:“这,图啥?”
顾南行:“不试试怎么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
君初云不得不赞同:“……有道理。——死的那个人,是谁呀?”
顾南行跟了进来,抢答:“宋行厌,太玄宗的一个长老,修为不行,但是地位很高。这次杀了他,虽然震慑住了其他人,但后续麻烦,估计也不少。你也别担心,月离江一定能解决好。这万象界的第一人,实打实地真枪真刀实战来的,可不像那些沽名钓誉的人。”
君初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想想啊。”
月离江看着她:“这个名字,你也有印象?”
“好像,是看到过。”君初云不是很确定,“我没去过南宗,对那边的人,几乎是一无所知,更别说门派长老了,宗主是谁我都不知道。”
所以,如果她有印象的话,这个名字,十有八九曾经出现在她看过的那本书里面,她得好好回想一下。
月离江又说:“不着急,快睡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再想也来得及。”
君初云“嗯”了一声,脑子却没闲着。
宋行厌,这名字一听就不讨喜,而且还很拗口,她一定见过。
月离江转身就要走,君初云却再次拽住了他的衣袖,这次倒是没有忘记身边还睡着西西,压低了声音,悄悄跟他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许江白的得力助手之一。”
应当说,这个宋行厌,是男主的第一狗腿,专门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不过,他修为应该还不错啊。”君初云就有点疑惑,“在我的梦境里面,我看到,他是为许江白立过功的,又善于钻营,所以才成为了长老。如果照你说的,只是徒有虚名的灵境高手,可能也就比温岚好那么一点点的话,应该不够看吧?”
月离江想了一下:“或许,之后有什么奇遇?如果今天他没死的话?”
君初云倒是很认同这个说法。
许江白是男主,他拉拢人心,靠的就是为对方提供武器或是功法。宋行厌很可能从他手里,得到了什么功法,他的好友兼利刃隋英,不就是这样的吗?
月离江又说:“但是他现在死了,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快去睡觉吧,今晚一定很安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吃了早饭就上路。”
“那仙骨呢?先带回去,过几日,太初宗会来一位老友,他或许能够帮我们解开仙骨之谜。”
君初云也便不再问了:“你也睡吧。房间里不是有防御大阵嘛,要是再有什么动静,咱们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月离江应下:“好。”
顾南行连忙问道:“我呢?我睡哪?”
“书房有张小床。”君初云回道,“我给你找床新被子,凑活一下吧。”
“好嘞,没问题,我这人不怎么讲究。”顾南行笑眯眯地应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走了进去。
月离江沉着一口气,懒得理会他。毕竟刚刚还是共同作战的伙伴,这会儿把人踢出去也不太好。漫漫长夜,多个人守护也好。
君初云去给顾南行收拾书房了,月离江便也先进卧室去看一眼小姑娘。一进去,就再次忍不住窒息,快走两步,上前想要将床上那个家伙给丢出去,沉声质问:“谁准你睡在这里的?!”
少年灵巧地躲避着,又压低了声音回敬他:“你想吵醒西西吗?”
月离江皱起眉头:“下来!滚出去!”
少年对着他做个鬼脸:“就不,我就不!略略略,我天天睡这儿,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
月离江几欲窒息。
君初云一走进来,就看到两人站在床前对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月离江就先转过头来质问她。
“你怎么能让他睡在这里?”
“啊?”君初云眨了眨眼,“这床挺大的呀,多睡一个人也没什么妨碍……”
话还没说完,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不止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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