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鹿哥低叹一声,拍了拍他当年的副官道一声“我回来了。”
“少将……您真是……真是……真是一点儿……一点儿都没长高……”芙蕾·拉迪尔抽泣着,想开心地大笑然而眼泪糊得止不住,鼻腔中含着酸,哭得不能自己:“您回来了……您真的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鹿哥静静地等着芙蕾安置情绪,他抬起头,看见了当年担任他指挥课老师的琼·斯。“老师,”鹿哥唤一声,琼·斯校长情绪激动过头,热泪盈眶颤着声一声“哎”,他有很多很多想说,然而临了只憋出一句:“回来就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琼·斯的年纪已经很大很大了,当年因病退役后回了母校任教,虫族入侵时他没办法上战场只是看着学生们一批批地奔赴战场,一个又一个人化作了冰冷的名字盖着“牺牲”的黑印回到了他面前,他见过了太多死亡,看着回来的西泽尔,他有诸多庆幸诸多感谢,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句“活着就好”。
鹿哥弯了弯眼睛,看向了坐在老师旁边的修,他露出了一个笑,皮了一下:“万年老二。”
修:“???!!!”诸多感动突然被西泽尔这一句“万年老二”硬生生地给噎住了,他想起了当年被西泽尔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惧,抽噎着的军部总长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沙哑的嗓门带着显而易见的暴躁:“矮子!”情绪激动的军部总长跳出了嘉宾席跃到了中央竞技场上,人高马大的修直接提起了鹿哥开吼:“欢迎回来,幼儿级长!!”军部总长的那份欢喜中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咬牙切齿之感。
鹿哥一个小擒拿摆脱了修抓着他的手,借着修的肩膀鹿哥支了一手落地,拍了拍修的手臂,当年学校中的对手后来以背后相托的战友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泽尔,你怎么还是幼体?”修开口问,然而看见往这边走来的阿斯卡·诺兰,他倏忽闭上嘴。西泽尔·诺兰,曾是诺兰家族的继承人。
“父亲,”鹿哥脸上的笑消失了,看着面前走来的阿斯卡·诺兰,他垂了眸,唤了一声父亲到底给他留了一份体面,看着阿斯卡的面上变幻过震惊慌乱惊喜种种,鹿哥嘴角微勾,嘲讽地笑了一下又收敛了表情,再抬眸,他问:“我的母亲在哪儿?”
“西泽尔,你回来了?!”阿斯卡·诺兰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朝他走来,似是想拥抱他,然而鹿哥后退了一步,再问:“我的母亲在哪儿?”
“西泽尔,我们回家……”阿斯卡眉微皱,并不想和鹿哥在众人瞩目下继续这一个问题,他伸出手想迎接他,然而鹿哥没有回应。
“阿斯卡·诺兰,”他低沉地唤一声,眼神中是一片冰冷:“我的母亲在哪儿?”
阿斯卡张了张嘴,眼中掠过茫然与失落,他想说什么对上鹿哥那冰冷的犹如陌生人的眼神,终是说不出口,伴着一声叹息阿斯卡开口:“亚尔维斯星。”
鹿哥看了他一眼,像是最后一眼般记下了所谓父亲的样貌,他转身欲走。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阿斯卡急促地张嘴挽留:“西泽尔!你……”
“父亲,这是最后一次,”鹿哥打断了阿斯卡的话语:“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最后了。”那一眼意味深长,最后鹿哥决绝地切断了这一份联系,至于一旁的尤利塞斯·诺兰和卡洛琳·卡伊思他并未看一眼。
阿斯卡怔在原地,难以置信般的茫然,对于鹿哥无视,尤利塞斯脸上闪过不甘与自卑,终是如以前一样矗于一旁作为一个透明人什么都没有做,卡洛琳慌乱地唤了一声“西泽尔”带着难掩的内疚拉住了他的手,鹿哥回看了一眼,漠然地看着这个曾经的青梅竹马与未婚妻,送上一句“好自为之”。他不想问家族如何逼迫卡洛琳自己如何为难,对于结果而言,当年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终是朝着他背后插了一刀,即便她明知自己对于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的态度。
“西泽尔?”看了一场家庭剧的修有点儿懵,他有些不合时宜地开口,正打算拉着战友谈一谈,然而另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斯艾尔·诺兰沉默着挡在鹿哥面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又觉得西泽尔·诺兰不该这么就走,所以他挡在了鹿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