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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另一边程倩和夏瑜舒在办公室的谈话进行的并不愉快。他们公事公办谈完了公司最近的决策和未来的一些规划,夏瑜舒就想赶紧送客,而程倩却好死不死地提起了陆宁。

“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学生?”程倩将脸边的头发捋到耳后,装作不经意问道。

夏瑜舒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我雇来帮我录入数据,他做事还算细致麻利。”

敷衍的说辞哪里瞒得过程倩,她不依不饶:“哦?仅仅是录入数据?可是我看这位小同学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只是个学生而已。”

“当然特别,他太像祁烨哥了。若是说容貌身材只像七成,体态神色简直是和祁烨哥一模一样。夏瑜舒,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程倩一针见血。虽然比不上夏瑜舒,但她对祁烨也算是熟悉了。祁烨曾是她的目标,崇拜的对象,很长一段时间她还模仿过祁烨许多方面。所以这个小男生与祁烨的相似之处她是绝不会看漏的。

知道是骗不了程倩,夏瑜舒脸色一沉,语气也带有敌意:“是的,很像他。那又关你什么事?”

夏瑜舒大部分时候文质彬彬,可若真是情绪上来了,那张俊脸如腊月严寒,冻得人不敢言语。

程倩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可是她也不惧,质问道:“你把这孩子留在身边,有何用意?他确实很像祁烨哥,但他不是祁烨哥啊。祁烨哥已经。。。”

刚才还是有些许愠色,此刻夏瑜舒却彻底被程倩言辞给激怒了。他从座位上起身,倏地打断程倩,接近一米九的身材投下的阴影将纤瘦的程倩笼罩住,剑眉紧缩,那双薄唇抿成一条缝。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把陆宁当成祁烨?我的祁烨只有一个。不论他是怎么想的,等事情办完了,我就该去见他了。”

夏瑜舒神色认真,程倩内心悚然,又怕刺激到他,不敢直说,只能旁敲侧击道:“夏瑜舒,你最近是不是该和梁医生谈谈?以及那个叫陆宁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控制好情绪,别伤害到他。”

本来恼怒的夏瑜舒却哑然失笑,随即神色变得柔和:“伤害?这孩子和他那么像,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他。我只会对他好,在我身边他不会受任何委屈。”

夏瑜舒长相俊朗,气质清冷,偶然透出的温柔像冬日的暖阳。可是此时程倩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诡异和畏惧。她没有再争执,却内心腹诽夏瑜舒是彻底疯了,他将近一年来的治疗后所谓的康复只是一层伪装,内里依旧千疮百孔。

13.

遇见程倩后的祁烨情绪也不大好,也懒得回去继续工作。寝室里室友打游戏和女友聊天又吵闹得不行。干脆带了书包去泡图书馆。

图书馆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祁烨简单地把近期的作业写了,抱了一大堆杂书来看。不花钱,又能消磨时间,还对专业学习有益的爱好简直太划算了。

说起来祁烨读书这个爱好还是在追夏瑜舒的时候培养起来的。那时候夏瑜舒为了收集材料没日没夜泡图书馆,祁烨就跟着,恰恰巧巧每次都坐在夏瑜舒对面。图书馆环境特殊,夏瑜舒不方便开口训斥他,便随祁烨去了。

刚开始祁烨像个傻子一样撑着下巴痴痴地瞅着夏瑜舒。对方皮肤很白,白到仿佛能透过图书馆古朴玻璃窗外照进的光。思考问题时,他的眉眼变得柔和,舌尖下意识舔着柔软的嘴唇,捧着书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一切都惹得祁烨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太丢人了,祁烨觉得自己怎么像幼稚中学男生,这么都会被撩拨到。为掩饰自己的窘迫,祁烨干脆也抱了一摞书籍,借着书本偷瞄夏瑜舒。可是渐渐祁烨却真的沉迷进书本中,就连夏瑜舒在对面收拾好了电脑都没发现。

那只宽大的手拍在祁烨的肩上:“走,去吃饭吗?食堂快关了。”

祁烨猛然抬头,那双冷冽如冰泉的眼睛终于对着他笑了,那一刻他以为这颗生于冻土的硬石头终于被他捂热了。

往日那个坐他对面的人不在身边了,可是祁烨也可以独自沉迷书海,然后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他并不需要谁的陪伴。

祁烨很快读完了一本绘本,在放回去时无意中听见了两个管理员在聊天。一个二十出头的秀气女孩,另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女性,话题围绕着学校新来的年轻讲师夏瑜舒。

中年女性正打趣年轻女孩:“真对社会学院的夏老师动心了啊?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在打听他?”

年轻女孩立马红了脸:“没有,我只是。。。何况也不知道夏老师他是不是单身。”

中年女性一边往书架上排书,一边叹道:“如果夏老师真是单身,那我肯定帮你呀。只是他应该已经有对象了,而且估计是领了证的。”

年轻女孩听此言立马焉了:“不会吧?我平日里也没瞧见他身边有女生啊。”

中年女性见她还不死心,只能补充道:“人家顶级名校本硕博,还去藤校联合培养了一段时间。你以为为啥来我们学校?因为院里领导许诺给他对象在图书管理处安排一个职位,有编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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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还很好,又在后面教师公寓安排了一套两室一厅。这样人小两口一起上下班,事业能发展,家庭也美满。冲着这个条件,夏老师才过来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没来入职,可是夏老师手上婚戒还带着。。。”

年轻女孩彻底安静了,委屈地瘪了瘪嘴。

祁烨在书架后也听得一清二楚。带编制的大学图书管理员可是肥差,稳定,福利好,还定时上下班。也就是学校里领导和教师的家属有关系能进来。只是夏瑜舒给程倩安排这个也太委屈人了,人家美女总裁做得好好的,有钱有名,干嘛屈尊来当管理员。这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这肥差只能空着。

可这关祁烨屁事,他连图书馆学生兼职都拿不到,哪怕今天满肚子火,明天也得照样老老实实去给夏瑜舒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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