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啊……”
“肃静!”陆笙再次喝道,声音如虎豹雷音一般传入在场的每个百姓耳中。所有喧闹的百姓只感觉脑袋里一阵轰鸣,整个场地瞬间化为一片死寂。
“长生圣女,本官现在治你涂炭生灵,残害百姓,将人的病痛伤痕肆意转移,致使三百多名本应该四肢健全,无病无灾的人饱受伤病折磨。你可认罪?”
长生圣女冷笑,却却不在言语。
但这番话听在百姓耳中,那可就颠覆性了。
官府,有这么颠倒黑白的么?明明是长生教救治了三百多人,让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得以恢复健康。怎么到你口中害了三百多人?
这么颠倒是非的话?大蜀州百姓不答应。
顿时,百姓一个个激动的闹腾起来。
“肃静!”陆笙再次喝道,站起身,缓缓的来到台前。
“诸位大禹子民是不是不理解本官为何要这么说?是不是觉得官府在颠倒黑白?”
现场的百姓一个个又安静了下来,在陆笙的气场下,一个个竖起耳朵听官府怎么说。
“长生教的神术,远没有你们想的这么了不起。什么活死人,什么妙手回春。都是假的!长生教的秘术,只不过把伤病,转换到别人身上。
就好像是一间屋子的东墙坏了,他把西墙拆了把东墙修好。如果单看东墙,确实是修好了。但西墙呢?难道就活该破着?”
“啊?”一种百姓呆若木鸡。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要真这样,那长生教就真的该死了。”在场的百姓,多数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没病没灾,也没受过长生教的恩惠,所以还能保留着理智。
“什么该死了?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是啊,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说他们在冤枉圣女。”
“对,证据,我们要证据!”
“要证据是吧?”陆笙满意了,就怕百姓民风剽悍还不讲道理,这就难办了。你摆事实讲道理,百姓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那就很头疼了。
“来人,上证据!”
一名玄天卫大步的跑上台前,展开卷宗,对着上面开始诵读起来。
“兴盛三年三月,长生教初登蜀州,救治一名肺痨病重者,瞬息痊愈,此为传诵之神迹。然,同一天,在不远处的何夕村,一名李姓男子突然间咳嗽不止,急忙送去医馆却被告知乃肺痨晚期。但是,此李姓男子一直身体强健,数年未曾伤风发热。
而肺痨之症,绝非急病,是常年累计而成,不可能突然间得以重症,数日后病发身亡。
兴盛三年四月,于太平县……”
玄天府的记录条例清晰,以时间为单位记载。就算不懂脑子想,都能顺着他的念读从而发现真相。一个个百姓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了。
从开始的不信,到后面的凝重。
因为玄天府记载的很多事情,更是他们曾经听说过的。
“咦,那个人我知道啊,那人一夜之间就被人打死在床上。后来他的妻子被官府判了斩立决,可到临行的时候,她都在喊冤。
一夜间,身上的骨头断的七七八八,直接就死了。原来是长生教做的?还以为真的是他的妻子把他打死的呢。那妻子还真的死的冤枉了。”
“是啊,还有那个好好的突然残废了的,当时他还在干农活呢。”
在场的百姓,从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议论,态度的转变被台上的一众人看在眼里。而蜀王一系的人,顿时又开始眼神交流了起来。
皇上的圣旨怎么还没有到?在这么下去,陆笙可要结案了啊。
而百姓疑惑的高潮,却在一件案子只是彻底推上了高潮。
“兴盛四年五月,长生教救治戴侯失去了二十年的左腿,然同时,在另一处,一个农夫在田间耕地突然间摔了一跤,左腿竟不易而飞……”
“啊——”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身凄厉的惨叫声。一个如疯如魔的身影突然间冲出人群,他的腋下驾着一根拐杖,就这么不顾一切撞上玄天府的军阵屏障。
周围百姓慌忙散开,当看清的时候,他的左腿裤管中却是空空如也。
“腿……我的腿……原来我的腿……是你……是你拿走的……啊……我的腿啊……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腿……为什么……”
看着那名农夫如乞丐一般,失去左腿却只能在地上蠕动的凄惨,一众百姓顿时背后汗毛直立。
不能只看到被长生教救好的人,也得看看那些因为突然间的重病,重伤而死掉的人。要任由长生教这么胡来,万一下一次是自己呢?
将案件都读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玄天卫读的口干舌燥,而陆笙也非常满意在场百姓的反应。百姓,到底还是讲道理的。
“诸位,认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陆笙的眼睛扫向一众百姓,方才闹腾最凶的,此刻也不敢再去看陆笙的眼睛。
甚至心底,有着深深的愧疚。
“我有!”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