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笙,更加满意的作为中间商赚差价,而后购买更多的粮食以军阵为节点向楚州各州府输送救命赈灾粮。
大家都满意的生意果然做起来就是舒心。听着盖英汇报着十天来的收益,陆笙由衷的感叹之前自以为日进斗金的生意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个屁。
“楚州粮商到现在都是用现银,银票结算?他们没有赊账?”
“目前还没有。”盖英如实回到。
“他们到现在吃下去多少了?”
“大约一千万石。”
“一千万石……一石四十斤,售价七两,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拿出了七千万两?我大禹一年税收也才两千万两啊。这楚州粮商哪来这么多钱?”贺行之咂舌的算着价格,露出了满脸的惊恐之色。
“这有何难想的,这么大的数额是楚州粮商能掏出来的么?显然他们得到了大量融资,而在楚州能有这么雄厚财力的……除了四大独立城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四大主城,诚是我朝毒瘤!楚州闹灾,百姓食不果腹嗷嗷待哺,可是他们呢,不思皇恩浩荡竟然还想发国难财?真是……真是背典忘祖啊!”
“太守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他们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楚州数千万百姓可都等着他们来救命呢……”
突然,陆笙浑身一震,眼眸中迸射出犀利的精芒。
“陆大人,您怎么了?”贺行之精准的感应到陆笙的异常紧张的问道。
“鱼龙军阵……启动了!”话音落地,陆笙的身形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天空的箭雨持续的落下,鱼龙阵图在箭雨中遥遥欲坠。只有二十人组成的鱼龙军阵根本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而对方的城防军,却有一千多人。
“肖辞年,你到底要做什么?白统领呢?让他出来说话!”
“张长弓,白统领昨晚上吃坏东西了,今天告病在家。你还是别负隅顽抗了,粮仓已空的消息决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们都是楚州的罪人。你若再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了。”
“楚州粮仓从未空过,你这是故意煽动百姓暴乱……”
肖辞年突然笑了,轻轻的抬起手,“张长弓,那就走好吧。”
手臂轻轻的挥下,一道凄厉的破空声骤然划破长空。
“哧!”
一道黑影,突然从粮仓身后急速冲击过来。当看到的一瞬间,张长弓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小心,是护城弩——”
“轰——”
一声仿佛是炸雷一般的巨响,如长枪一般的弩箭狠狠的撞上玄天卫的军阵屏障之上。弩箭瞬间爆碎化作碎片向四周激射,而于此同时爆碎的,还有玄天卫的军阵。
“放箭——”
“嗖嗖嗖——”
“大家快跑——”张长弓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势,转身向着陷入懵逼中的百姓发出一声大吼。
百姓们尖叫着向身后逃窜,身后的箭雨,如枪林弹雨一般袭来。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传入耳中,张长弓身形剧颤。箭雨无情的射中他的后背。张长弓艰难的别过头,身边的弟兄一个个都身中箭矢,但每一个都无怨无悔的用后背被百姓建起一座人肉盾墙。
“住手——”
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一般落下,激射而来的箭雨,在声浪中纷纷破碎化作粉末。
听到这一声暴喝,张长弓已经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中顿时再一次的焕发出神采。
“总教头,您终于——”
箭雨停了,一千城防军一个个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就连副统领肖辞年,亦是嘴角蜿蜒流下一道血迹。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张长弓缓缓的倒下,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张长弓的身躯。
张长弓的眼眸开始模糊,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总教头,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信仰。
“总教头,您来了……学生张长弓……没有忘记您的教诲……我们是百姓的卫士……我们永远守护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总教头……我的名字……能刻在……慰灵碑上面么?”
“能!”陆笙郑重的回道。
张长弓笑了,笑的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但是陆笙,却哭了,他的学生,他的下属,竟然以这种方式被人害死?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吕向阳纵马扬鞭的冲到现场,马还没停稳,他已经如葫芦一般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本官问你,怎么回事,城防军怎么会和玄天府冲突?肖辞年,你给本官说清楚!”
一州道台,有监察百官统领百官之权,城防军也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守住粮仓的命令也是吕向阳交给城防军的。
“大人,百姓闯入粮仓,发现粮仓空虚的情况,末将为了阻止流言散开,唯有将他们监禁。但玄天府却出手阻拦,大人,您可知道,一旦流言散开,楚州必然出现难民潮更会冲击军阵,到时候……”
“你胡说,你方才说的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一名尚未跑开的百姓顿时激动的喝道。
“对!是城防军要将我们全部杀死,玄天府这才出手制止!”
“大人,切勿相信这些刁民的话……”
“刁民?”一声冷哼仿佛炸雷一般轰击肖辞年的脑海,“吕大人,孰是孰非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看看周围散落的箭矢就知道什么情况。我玄天府,可不配备长弓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