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本以为她也会嘴炮回过来,毕竟大家看起来也都是体面人,体面的成年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怎么有仇也最多是嘴炮回击,这一点在修真界也一样,正经人谁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然而她忘了这是民风淳朴的妖族,对面这师姐显然不是个正经人。
她被年朝夕嘴了,第一反应不是嘴回来,而是直接举起了巴掌朝她挥来!
年朝夕:“!!!”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师姐巴掌挥到一半指甲立刻变得老长,这一下不止是要打她一巴掌,还打的是毁她容的主意!
妖族就这么凶残的吗!连嘴炮都内卷到这种程度?
但她倒没怎么紧张,她都能看清对方挥过来的轨迹了,她自然能躲开。
但她一时之间却没有躲,因为按照她扮演的这女妖人设,她应该是没实力躲开的,年朝夕在纠结着怎么躲才能躲的像运气好的无意为之。
但雁危行显然没她这么纠结,或者说,当那师姐举起手时,他心里便已经想好他要怎么踏平曲崖山了。
都要踏平曲崖山了,于是也就无所谓这次潜入是否成功。
雁危行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那一脚直接踹到了师姐肚子上,师姐直接倒飞出去几十米选,狠狠地压在了墙面上,当即昏死了过去。
年朝夕见状立刻警惕的左右看。
幸而他们和那师姐一路上边走边说,现在这地方人迹罕至,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又跑过去看那师姐现在怎么样。
刚蹲下来她就猛然“嘶”了一声。
这一脚真够狠的,一条命怕是给踹出去半条。
但雁危行尤不解气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满身杀气。
年朝夕毫不怀疑他真敢当场弄死这师姐。
她赶紧拦住,道:“不至于不至于。”
雁危行冷冷道:“她要打你。”
年朝夕失笑:“笨蛋雁危行,我当然能躲开啊,我怎么可能被她打到。”
雁危行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拦住了雁危行,年朝夕又犯难地看向了生死不知的师姐。
这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潜入,她可不想再起波澜。
这时霍城也走了过来,他冷静道:“现在的话,要么干脆毁尸灭迹让她永远闭嘴,曲崖山的人就算发现她死了也查不到我们,要么就让她忘记今天发生过什么,从此以后一切如常。”
雁危行闻言眸光一闪。
他突然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半拢在了那师姐额头上方。
玄妙的灵力气息突然从他手心而起。
年朝夕一惊,压低声音问:“雁道君!你在干什么呀!”
雁危行没说话,片刻之后,那玄妙的灵气收拢,他站起身,缓缓道:“好了兮兮,你不用担心善后了,没有善后了。”
年朝夕一惊,压低声音道:“你杀了她?”
雁危行笑了笑:“不,我消抹了她的记忆,又给她塞了段新的记忆,等她醒来,她不会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只会以为自己身上的伤是偶遇了自己的死对头对战时留下来的。”
消抹记忆,再造记忆。
人族修士中没有这样的手段,哪怕是有,那必然也是禁术。
这就是雁危行在魔族学到的东西吗?
他用得这样熟练。
什么情况下,会让他需要经常用这样的手段呢?
年朝夕张了张嘴,问:“那这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雁危行想了想:“没有的。”
年朝夕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又问道:“你刚想起来的吗?”
雁危行点了点头:“刚想起的。”
雁危行他……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解决了“师姐”这个后顾之忧,年朝夕光明正大的带着霍城走完了一系列入学程序,然后亲自送他去了新学子们的住所。
两方约定彼此每天用特殊方法联系一次,以保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安全,也保证若是在年朝夕他们找到被困的人族修士之前霍城就被选中的话,年朝夕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跟着霍城找到其他人被关的地方。
确保霍城安全之后,年朝夕拉着雁危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那个关着黑蛇和山雀的小笼子。
两只动物关在一个笼子里,空间逼仄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