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上车,他总会见缝插针、眉目含情地跟人家讲,“这是我太太买给我的。”路远一点,就忍不住讲个三四遍。
玄原好妒,背后说庄墨坏话:“姓沈的到处炫耀度他山给他买了辆RR,好像别人买不起一样。”
这事儿又传到庄墨耳朵里。
庄墨半夜两点到玄原家里飙车,按喇叭,往玄原的窗户上丢石子。玄原被吵醒了,就看到庄墨那辆天杀的RR停在底下。
“我的车是我太太买给我的,”庄墨搭着车窗春风得意,“你有车,那你有太太吗?”把玄原气得弯腰拾起拖鞋就飞出去了。
后来玄原打电话狠狠骂了一顿任明卿,让他管好沈从心那个死贱人,任明卿出于对师叔的尊重,没收车钥匙一个礼拜,号召绿色出行,庄总每天骑小黄车上班,每天加起来二十来公里,一礼拜就长了一腿腱子肉。
也是这一个礼拜让庄墨清醒了过来,没有人亲自开RR。
庄墨跑到太太那里诉苦:“我开着RR,就像个司机。”
太太善解人意地从他首席世界架构师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给他请了个司机,庄墨由是摇身一变,终于成为了一个正正经经坐RR的霸道总裁了。
任明卿在把钥匙交还给庄墨的那天,严正地跟他商量个事儿:“我想把我的钱捐出去。”
这件事他翻来覆去考虑了很久。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他个人的生活开销非常非常少,他自己种菜,生活必需品去集市上买,平常在家就穿十块钱一双的老头乐,他从寡妇那儿一口气批了20多双,他估计能穿到40岁,有钱也花不出去。
当然这有庄墨自觉赚钱养家的因素在里头,但他给庄墨买了辆车,心里也平衡了。
“你一辆RR,花了多少钱?”任明卿今时今日都能够回忆起刷卡时刻骨铭心的肉痛感觉,“那你知道贫困地区的孩子,念一个学期书才多少钱吗?”
庄墨:“……”
任明卿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五指,以超市大甩卖的口吻安利道:“五十块,只要五十块!”
庄墨:“……”
任明卿也不是谴责庄墨的意思。庄墨是生意人,有些东西必须讲究,这个人情世故他懂,不然也不会去给他买辆RR。
但任明卿对于自己的富有心怀愧疚:“我们现在的收入,远远高于一般家庭。我们对社会所做的贡献真得抵得上我们的收入吗?至少我是受之有愧的。如果你用不着我的钱发展事业,我就全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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