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琳气得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打什么架啊!
“别打了父皇,师叔!”
二人对她的呼喊根本不理睬。
她不懂,现在的宋君戍压抑了几天,就像根绷紧的琴弦,一碰就断。
必须有一个人来让他发泄一下,而这个人最好是穆华楠。穆华楠真的就出现了。
他满腔的怒火。为什么他会让蘅芷一人陷入险境?
如果换作他在,拼了命也要护住蘅芷的!
这就是他与穆华楠的不同。
几百招下去,宋君戍才收了手,往后一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穆华楠抹了把嘴角,道:“当时的情况,就算是你,也带不走她。”
“所以你便一人全身而退?”宋君戍目光狠厉,双眸布满了血丝。
穆华楠垂眸,宋君戍此刻犹如暴怒的狮子,他也不再辩解,而道:“我来找你去救她。”
宋君戍嗤笑一声,坐下,“当初你就不该带她离开。现在找我来收拾烂摊子,算什么能耐?”
穆华楠静默不语。宋君戍一向不喜欢他,他心中有数。目前最要紧的是救蘅芷,他无心与他争吵。
也不多废话,穆华楠开口道:“我们先前在皇宫查到大祭司似乎与太子有关,随后便去了大祭司的出生地去打探,结果查到了大祭司以前的故事。”
“她是苗族族长的前夫人,多年前被皇帝看中,老皇帝为了拆散她们,用大祭司刚出生不久的孩儿作为要挟。结果出了意外,孩子死了。”
“她对兰国上下恨之入骨,便想毁了兰国。”
宋君戍点点头,想到一路上兰国民不聊生的模样,便能理解这大祭司仗着身份都做了些什么。
“太子的确就在大祭司手上,但大祭司不肯放人。”穆华楠抿唇,十分为难。
宋君戍沉默。他的人跟蘅芷几乎是同时得知了孩子的消息。要是蘅芷知道了,会不会懊恼自己平白多受了那么多苦?
正想着,穆华楠从内怀掏出一个纯银的物件递给他,宋君戍接过:“这是?”
“大祭司死去儿子的平安锁。”穆华楠解释道:“蘅芷进宫前把她交给我的。”
“希望能有帮助。”
宋君戍打量着手里的挂件,很快便发现了上面刻的生辰八字与乳名。这花纹繁杂,却隐含了这样的奥秘,制锁之人也是下了一番心思。
平安锁的下排荡着三个小铃铛,一动就发出奇异的声响。
也正事因为这个,蘅芷去大祭司殿之前,把锁交给了他。
宋君戍看着,目光微沉,吩咐旁边士兵,道:“去将军师找来。”
“是。”
虽为夜里,军师接了消息便起榻前来,都没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军师是个两鬓斑白的年长者,他跟着宋君戍带兵打仗已经多年,打了不少胜仗,人也是忠心耿耿。
“姜军师。”宋君戍颔首,便邀他向前来。
“从这平安锁里,你能看出什么蹊跷?”
姜军师为难地皱眉:“老夫懂用兵,懂阵法,懂谋略。可这妇儿家的平安锁,陛下就莫要为难老臣了。”
宋君戍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道:“这东西倒是与兰国城楼上的大祭司有点关系,不知军师能否指点一二?”
姜军师听闻,将东西接到了自己手里,端详了半天,才道:“敢问陛下,此物与大祭司有的是什么渊源?”
大祭司可是兰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要是能抓住此人的把柄,这场仗离胜利就不远了。
穆华楠抿抿唇,道:“是她去世孩儿的遗物,孩子死于非命,大祭司因而也落了执念。”
姜军师掂量着手里的东西,略微思忖。类似的东西他接手过,的确得到了不同凡响的收获。但今日听闻皇后在兰国城楼上,他也不敢随意出什么计谋。
“老臣有个主意,就是不知,能否用得上。”
“军师请讲。”对于这忠心的老臣,宋君戍十分珍惜,态度难免尊敬几分。
“这平安锁暗纹繁复,铃铛一晃又有独特的声响,老夫建议,可以设计一个幻阵,便能将这执念深的人牢牢困在其中。”姜军师顿了顿,“但臣不知皇后那边的情况,不知此方法是否得当。还请陛下定夺。”
宋君戍点点头。设一个幻阵,将大祭司困住,到时候让她放了蘅芷,问她关于太子的事,她要是想保命,便不得不应。
宋君戍与穆华楠对视一眼,后者颔首,道:“我觉得可行。”
“那边劳烦军师了,不知这迷阵要多久能够设计好?”
“老臣连夜研究,想必明日就能用上了。”
宋君戍颔首:“辛苦姜军师了。”
“应当为陛下分忧。”姜军师拿着平安锁行了礼,道:“老臣告退。”
“吩咐下去,让将士们明日做好作战准备,明日摆阵。”宋君戍吩咐身旁的一个士兵。
穆华楠看着宋君戍有条不紊的模样,才定了定心神。
他应该能救出蘅芷的,对吧?
“父皇早些休息,儿臣告退。”宋子琳在旁边看完了全程,行礼退下。
明日,可有一场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