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自然也舍不得长子被处死,他也就这么一个嫡子,其他的庶子虽然有几个,但哪儿能比得上嫡子宝贝呢?
“开恩?你让孤王怎么开恩?薛飞都被他打死了,那可是四品府官啊,你们柳家到底生了什么样的胆子,敢连朝廷命官也杀了?”宋襄王怒不可遏地吼道。
柳智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微臣绝没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胆子,都是逆子不孝,家母一向宠溺,将他都惯坏了,才会犯下如此大罪,可请陛下看在微臣满门忠烈,网开一面,饶恕他死罪吧,否则家母怕是也活不成了!”
柳老夫人是柳太傅的正妻,柳太傅于宋襄王有传道授业之恩,柳太傅在世的时候,宋襄王也对他十分敬重,从前还时常去柳家做客,与柳老夫人自然也很有些感情在!
柳太傅去世之后,宋襄王对柳家也一直照顾得很,逢年过节都有赏赐给柳老夫人和柳家兄弟。
宋襄王也知道柳老夫人最疼宠的就是这个长孙柳青。
宋襄王虽然体恤老人家一片慈心,可一想倒柳青这样无法无天,为了争风吃醋,竟将薛飞活活打死了,仍旧怒气难平。
“柳智,这一次你给孤王记清楚了,杀人已经是死罪,杀官更是大罪难恕,柳青杀完人就跑了,是不是回家了?你们可得将人先交出来,至于判个什么罪,孤王还需要仔细斟酌一下,可若是人都交不出来,孤王决不饶你!”
宋襄王的话一说,柳智赶紧道:“那混账东西也没敢回家,如今不知去向了,微臣已经命柳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到处找了,必定找回来,带他来陛下面前请罪!”
“罢了,你先去吧,孤王被你们闹得头疼,总是没个消停的时候!”宋襄王揉着眉心,有些疲惫了。
柳智不敢打扰,只能告罪离开。
很快,柳夫人就哭着跑来了,也是满口告罪,却句句恳求宋襄王开恩,不能杀她的好侄儿。
“陛下,柳家世代忠良,到了哥哥这里,又只得了这么一个嫡子,老太太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柳青有个好歹,老太太头一个是活不成了,她老人家年事高了,还能有几日好活呢?请陛下看在老人家份儿上,且从宽处置吧!”
柳夫人把头磕在地上,哭得满面是泪。
宋襄王觉得脑袋都大了,烦躁地道:“孤王还没说要处死他呢,你们一个个就来哭闹,烦都烦死了,退下吧,孤王自有论断!”
“王上!”柳夫人还不肯走,她非得逼出宋襄王的一句实话来。
柳夫人知道,薛飞不是个阿猫阿狗,死就死了,没人替他出头。
薛飞后面是大皇子,大皇子身后有个南夫人,这些人都连着呢,他们心里巴不得柳家垮掉,柳夫人决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陛下,臣妾自知有罪,不该来烦恼陛下,可那是臣妾的亲侄儿啊,臣妾如何能坐视不管呢?请陛下开恩,给臣妾一个定心丸吧,青儿不能死啊!”
柳夫人又是一番哭诉。
宋襄王不胜其烦,吼道:“他不能死,那薛飞就该死吗?那可是朝廷命官,孤王钦点的四品府官,乃国之栋梁,说杀就杀了,柳青的胆子这样大,还不都是你们纵出来的!”
“臣妾听闻,柳青之所以杀薛飞,是因为与薛飞一起看上了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他血气方刚,冲动易怒,一时错手杀了薛大人,可臣妾以为,薛大人也不是完全无辜,他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流连烟花地,还争风吃醋,惹来杀身之祸,也有他自己的过错!”
柳夫人振振有词地道。
宋襄王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这薛飞也真是不知检点,好端端地非要和柳青争什么烟花女子,什么样的烟花女子值得他去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