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丝萍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纱布,开始给小凌进行消毒包扎。
“小凌,到底发生什么事?”周丝萍已经换了三盆水,仍然满盆的血红。
身强力壮的保镖,此刻只有虚弱的喘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胳膊上深深的口子,并不像刀子割过的伤口,参差不齐的皮肉,像是被倒刺从上往下一刮,直接剜掉了肉末下来。
“小凌,你只需要告诉我,伤你的人,是不是路家的?”周丝萍面色严肃起来。
小凌嘴里含着止痛药,头上大汗淋漓。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张开嘴,喉咙“嗬嗬”地咕噜了两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点点头,但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周丝萍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过了这一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
“小凌,你先休息。我刚刚给你的伤口消毒了,吃了止血止痛的药。但是估计会发炎。我现在去医院给你开点儿抗生素回来。看能不能带个医生回来给你打一阵破伤风......”
小凌听见这话,猛地睁开眼睛,拼命摇头:
“周......周姨,不要出去。把门口的血迹擦干净......门紧锁,关上所有的灯。周姨......”
周丝萍看出他眼里的惊恐,仿佛是经历了可怕的事情。
“你别急,我马上去。别急别急......”周丝萍按住挣扎要起来的小凌。
“周姨马上去弄,你好生休息。”
说着,周丝萍没有再多问,转身来到客厅,拎起一桶水,用力一泼,然后拿来拖把开始擦洗楼梯间。
血迹彻底干净以后,她赶紧关好门反锁。随手关掉所有灯光。端着水壶躲进了卧室。小声对小凌说:
“不要怕,我们还有最后的办法。你说不出话,就安静休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魑魅魍魉来作祟!”
黑暗中,小凌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胖乎乎的老太太坚定而不慌乱的眼神,给了他安定的力量。浑身上下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
“别担心,我给你吃了云南白药的保险子,止血功能很好。你先睡会儿吧。”
小凌听着周丝萍的安抚的话语,睡意渐渐袭来,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
盛夏。
莞二城的天气如同火炉一般。
一个粉雕玉琢的四岁上下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玩偶,撅着嘴气哼哼地来到客厅,突兀地打断了大人的谈话。
“我就问你们。为什么现在小胖子不来找我玩儿了?是不是你们不让他来了?”
一个年轻男人满脸温和的笑意:
“婷婷,舟舟宝贝这几天上学啦,所以没有来陪你。过几天周末了爸爸去接他好不好?”
路婷婷不高兴:
“我现在就要和舟宝玩儿,现在就去接他!我就要现在跟他玩儿,我就要!”
男人依旧笑着,看了一眼女儿身后的保姆。保姆手一抖,赶紧冲上来。轻声哄着:
“宝贝乖,我们先去荡秋千好不好,等回来了舟宝哥哥就来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路婷婷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