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结婚以后,她开始嫉妒儿媳妇,弘昱给子楠梳头,给她烫衣服,甚至为她学会了摄影。她心里的妒忌在开花,就仿佛自己精心培育的漂亮牡丹被人连盆端走了,连句谢谢也没有。
所以贺青竹对子楠呼来喝去,百般刁难,看到四女儿为难欺负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章弘昱不在家的时候,没有人在乎儿子楠的感受,贺青竹甚至喊来一群富太太到家里吃饭,让子楠跑前跑后地干活,招待,忍受嘲讽。
不知为什么,她只要看到这个抢走自己儿子的女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她就心里特别平衡。
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在厨房忙碌,贺青竹就觉得特别解气。
现在想想,儿子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彻底地疏远了自己吧?
他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抱着小汽车赖在她的床上不肯回房的小宝贝了,他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也有了他要照顾一生的人。
以后的每一句早安,都不是对妈妈说的。
贺青竹此刻想想,如果,如果当初她心胸宽阔些,接受梁子楠,对她好些,给她一些温暖。婆媳关系再近些,是不是儿子自然而然就和妈妈会一直融洽和谐下去?
如果子楠还在,儿子也不会恨她了吧?
“妈,想什么呢?快吃吧,粥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章弘昱贴心地把小饭桌推过来,把勺子递给她。
贺青竹吃着儿子做的早餐,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
她吃光了两碗粥,一碟小菜,一个鸡蛋。
感觉力气恢复了许多。
章弘昱看准时机,漫不经心地说道:
“妈,昨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带司机呢?”
贺青竹想了想,她昨天是去干什么了呢?她皱紧了眉头,很久也没想起来。
章弘昱温和地诱导着:“妈,你昨天是去办一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机密事件,比如和钱有关,比如合同?”
忽然,贺青竹想起什么事,抓住儿子的手臂说:
“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你吕婶婶约我去参加连弩资本的一个股权私募,其中一个项目,100万可以占股20%,我投了100万。昨天,你吕婶婶打电话说,有一个重大的好消息,但是不能对别人说,也不要带助理司机,让我一个人去。”
“你知道吗,儿子,你吕婶婶让我再花店点钱把那家公司拿下来,我占股80%,她占股20%。”
章弘昱听着不懂当下资本投资的母亲在津津乐道自己的“英明”之举,心中已经基本锁定了目标。他进一步试探道:
“妈,吕诗珺的孩子没了,孩子不是我们章家的。当初,你为什么非撮合我和吕诗珺在一起呢?吕家对于我们章家来说,就算联姻,也不是最佳选择。”
贺青竹瞪大眼睛,消化着儿子的话。然后喏喏说道:
“你俩不能在一起的话,你怎么能得到吕家的传家之宝呢?那是能让你爸爸起死回生的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