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似乎不太好，怎么了？”殷医生讶道。
“没什么，有点私人事务。”王升整理了一下心理，长吁一口气，恢复了正常。
工作还是要继续，暂时先完成工作，至于怎么帮米小颜，稍后想清楚再说。
殷医生向来爽快，也不去追问，反而欣然道：“昨晚你走得挺晚吧？我听人说，你凌晨了才离开。”
王升有点尴尬地道：“看入神了，一下子忘了时间，嘿……”
殷医生指指诊桌的另一边，饶有兴趣地道：“坐下，趁着还没到开诊时间，跟我讲讲你看了哪几个医案？有什么心得和疑问？”
王升原本就准备向他好好请教，自是求之不得，立刻在诊桌对面坐下，把自己昨晚记问题的小笔记本拿了出来：“我记了一些疑惑和看不懂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说着从头开始，问了起来。
殷医生认真地听着，听完立刻帮他解答，丝毫没有藏私或者卖关子。
这样的指导老师，简直好得不能再好。像之前在三院，顾恺一对他的疑问解答，相对就有点水了，而且还经常不给他回答。相比之下，殷医生简直是天赐般的好老师。
就这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问了至少十七八个问题，殷医生终于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在某一个问题解答后问道：“你昨晚看了这么多医案？”
他的医案，都记得既详细又偏复杂，以前有跟他的进修医生，基本上认真看完一个医案都得花上一个小时。要是从下班到凌晨，顶多就看个五六个医案就不得了了，可是眼前的王升，所问的问题，是分别属于十一个医案的！
而且，王升问题的问题确实是个个切中医案精髓，并不是为了假装认真随便乱选的问题！
王升挠挠头：“还行吧，这是其中一部分。”
殷医生不禁生出好奇心，问道：“那你昨晚一共看了多少个医案？有没有三十个？”
这个数字已经猜得相当大胆，换一般人，这得看二十四小时不休息才有可能看完。哪知道王升竟然不假思索地道：“比这多点。”
殷医生小吃一惊，道：“难道有四十个？”
王升有点迟疑了：“这……还要多一些。”心里开始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正的数字。要是说出来，说不定会吓到殷医生。
殷医生不能置信地道：“总不能超过五十个吧？”
王升看看他：“还要多几个……”
殷医生眼睛都睁圆了：“总不可能超过一百个吧！”
说出这个数字时，他自己都不信，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哪知道王升竟然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反应绝对不是“没有一百个”的反应！
殷医生断然道：“我不信，让我看看你的笔记本！”绝对不可能半晚上看这么多！
王升迟疑着，最终还是把手里的小笔记本递了过去。
心里却有点后悔。
都怪自己考虑不周，要是让殷医生知道了他昨晚实际看了多少个医案，不把他当成怪物就奇了！
殷医生接过笔记本，一篇篇地翻起来。而他的眼睛，也越睁越大，到了后来，连嘴也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