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儿,轮到苏娞缨怔住了。因为她以为张道行会说“喜欢”的。
苏娞缨心想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我有意思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为了打破这种尴尬,苏娞缨咳了一声,有道:“那我们换个话题好了,你有没有钱?”
“没有……”
“嗯?”
“有。”
……
这一晚上,张道行似乎把一辈子的谎话都说完了。
夜已深,炙热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丝丝清凉。
张道行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还没入睡的苏娞缨担心他夜里着凉,拿了一张薄毯盖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张道行醒了,只不过他没有睁眼,依旧装睡。
他的心跳的好快,感觉全身很热。好在房间里阴暗,他才不担心会被苏娞缨发现。
苏娞缨给张道行披上毯子后,就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而张道行却要很久才能再次入睡。
以至于第二天,他是被苏娞缨叫醒的。
苏娞缨给他粘上人皮面具,让他换上一身华丽的衣服。
然后拿出一枚类似中国节的玉佩,交给张道行。
“这是?”
“叔父说,是我爹留给我的玉佩,我一直贴身戴着。”
张道行连忙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苏娞缨笑着说:“是给你用来撑身份的,如果他们要东西抵押,你就把这个给他们吧。”
张道行急道:“这可是你爹给你的。”
苏娞缨淡然一笑,“那你发挥出好口才,让他们相信你是大财主派来的人,这样就不用抵押了。”
张道行无言以对。
苏娞缨忽然凑近,为他整理衣领。
张道行的脸有热了起来,偏偏这时候他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苏娞缨。
苏娞缨能看到张道行脸色微微泛红,不过她没有取笑,让张道行不会感到窘迫。
打扮好了之后,陈微尘派来的马车到了。
话说回来,陈微尘一个穷县令,去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撑场面呢?
原来,这都是陈微尘派张主簿连夜去到临县借来的。
借出东西的掌柜们心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即陈微尘声誉好,现在又遇上饥荒之年,这些奢侈品放着又卖不出去,还不如做个人情,借给陈微尘。
就这样,张道行坐进了豪华马车里,在十多名护卫(临县中挑选出来的壮汉)的护送下,向着同福米铺缓缓而行。
苏娞缨则留在客栈,等候消息。
别看苏娞缨一副很镇定的模样,其实她心里很担心张道行会出现岔子。
有时候担心得急了,也会起身来回踱步。看出窗外,看向同福米铺所在的方向。
一个时辰后,她看到了张道行的马车出现在大街上。
张道行回来了。
苏娞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询问情况,但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不想让同福米铺的人发现她和张道行是一起的。
等了一会儿,张道行终于进屋了。
苏娞缨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如何。
张道行垂头叹息。
苏娞缨心里一阵失落,她计划失败了。
“成了。”张道行忽然道。
苏娞缨抬眼看着张道行,只见张道行面带笑容。
苏娞缨娇恼地捶打张道行的胸膛,“好呀,你竟然敢骗我。”
张道行向后退开,笑着说:“哈哈,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苏娞缨追了上去,一着急,脚绊到桌脚,身子立刻向前倾倒。
张道行迅速向前,将她抱住。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他们彼此的距离这么的近。
四目相接时,都感觉到有一阵电流。
张道行率先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是一名道士,立刻撤开身子,离苏娞缨五步远。他低着头,心里责怪自己心神不定。
“咳。”苏娞缨故意咳了一声,坐了下来,“说说情况吧。”
张道行道:“王掌柜说有货,不过要我等一个晚上,明天一早交付给我。”
“这么说,他们今晚就会去粮仓取粮了。”
张道行拿出玉佩,还给苏娞缨。
苏娞缨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呆头呆脑的,关键时刻竟然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不用抵押玉佩就谈成了这一桩生意。
“你先替我保管吧,说不定今晚还会用得着。”
张道行不解。
苏娞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天的时间还很长,为了避免张道行露出破绽,苏娞缨让他借口水土不服不见外客,以此推拒了王掌柜的盛情邀请。
深夜。
星光灿烂。
这很美的夜空却不能给人带来一点欢愉,因为它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大晴天。
张道行像只猫一样伏在屋顶上,看着同福米铺的人推着十几辆推车前往他们的秘密粮仓。
张道行小心翼翼地跟着,最后看到米铺的人进入一个深巷的房间里。确认了粮仓的位置之后,便回去告诉苏娞缨和陈县令。
陈县令立刻带着人马赶往粮仓。
王掌柜正指挥手下人运粮,忽然手下人来报陈县令到来。
“他怎么来了。”王掌柜额冒冷汗,吩咐道:“立刻把粮食从密道运走,能运多少是多少。”
陈县令被同福米铺的打手们堵在了院子的大门口。
衙门的人都出动了也只有七个人,若要打起来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陈县令只好等王掌柜出来。
“陈大人,这么晚了,还在散步呐。”
王掌柜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陈县令面容严峻地说:“王掌柜,本县要搜查你的宅子,请你让他们让开,否认就是妨碍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