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我们赶路途径此地,没有干粮,难忍腹中饥饿想讨点饭吃。”开门的是个朴素的大娘,见花枝是个小姑娘,“大娘家刚好做饭,你跟着吃一些。”
花枝进了门,不动声色的塞给大娘一锭银子,“大娘,屋外头我们还有几个人,能一起进来么?”
花枝的给的银子足够他们一家富裕吃一年的,忙点头答应,“可以,可以,大娘再去做些饭。”
花枝拉住大娘,“大娘,您家可有地窖?”
大娘一愣点点头,“有,现在快夏天了,地窖也不能用了,姑娘你放心,咱家还有菜。”
花枝松了口气,“大娘,您带我去看看地窖在什么地方?”
大娘一愣,转念一想,这姑娘出手大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八成没见过农民的地窖。“就在院子里,不过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啥,姑娘,留宿一晚,明早天一亮,大娘给你打开看看?”
花枝深思,“大娘您家有牛车么?”
大娘又是一愣,这姑娘什么都好奇啊,笑眯眯的点头,“有一头老牛,黑天都牵进来了。你要想看,我让我儿子去带你看看。”青
黎拿了一锭银子,“够买你的牛么?大娘拿着这些钱买一头新牛。”大娘乐不思蜀,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这些钱买两头牛犊都可以,忙点头,“牛车的板子大娘送你了。”
花枝撇了大娘一眼,“那我就让我的朋友把马车牵进来了。”
大娘咬了一口银锭子,咬的牙疼,揉着腮帮子,欢快的招呼着,“快。请进来吧,外面又黑又冷,快到家里面吃碗热汤。”
马车进了院子,拓跋凌都被抬了下来。大娘一看这么多人吧唧着嘴,有些后悔方才那么容易答应了花枝,这得吃多少粮食。
花枝道,“我们在您家休息片刻就成。”
公子玉的身上换了药,花枝眼眸不时的偷望过去,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起公子玉白皙的精装的身子,那些交错纵横的伤疤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人家心有所属,执一人之手偕老终生。”
花枝白了肖远一眼,这人真扫兴。“美是共赏的,若是怕别人看,躲在家里不要出来才是。”
“肖公子想当年可是京中第一美男,若不是那断袖之癖的谣言,想来肖公子也不会一头扎进军队,晒黑了皮肤,练就一身阳刚气魄。”
不得不说,公子玉目光如炬,除去肖远一身小麦色的皮肤,这男人棱角分明,刚毅的下巴,刀削般的薄唇,挺立的鼻梁,微皱得眉宇间男人味十足,不得不承认,肖远有一副好皮子。
肖远挑了挑眉毛,“莫不是爱上我了?看够了么?”
花枝脸色微红,眼神闪躲,怎么就看痴了过去?这男人该死的。
“此地不宜久留,鬼域后续的追兵怕是很快就追上来。”肖远不再挑逗花枝,转头即刻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道。
花枝撇了撇嘴小声地嘟囔道,“真是道貌岸然。”肖远冷冷的撇了一眼花枝,花枝有一种被捉住办了错事的心虚,吐了吐舌头,后知后觉,她怕他做什么?
婵娟赞同道,“我们只有殊死一搏,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花枝头疼的瞥了一眼婵娟,却撞上公子玉探究的眼神,那双镇定的犹如湖水深邃的眸子,仿佛有看透时间万物的沉寂,花枝下意识的躲闪目光,“你们先上马车吧。”
奚春柔诧异道,“不在这里休息一晚?”
婵娟叹息道,“怕是不行的。”
奚春柔满面担忧,“拓跋凌怕是吃不消舟车劳顿,日夜兼程的赶路。”
花枝狡黠一笑,“一切包在我身上。”
“前面就是虎口镇。”
虎口镇是鬼域边界最险峻的一个地方,以前不知道,只以为虎口镇是脱离三国之外无人敢招惹的地方,就是这里地势险峻,周围连山起伏,断崖峭壁比比皆是。
虎口镇正处在山凹当中,两面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知道了这里是鬼域的地方,若是进了这里,等于自投罗网。
花枝抓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脏崩崩的跳的飞快,若是前两个月没有那一次惊心动魄的体验,她怕是不会害怕的。
现在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来,不断地回想,不由自主的回想,全是血腥的画面,让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让花枝浑身焦躁的不舒服起来。
肖远转过头,“不要怕。”轻柔的声音顺着风声飘过,几乎让花枝以为听到的是她的幻觉。
不出所料,虎口镇前鬼影兵无数,即便没有人进出镇,有他们把守着,震撼力十足。马车还未靠近镇口,把守得士兵厉声的呵斥道,“什么人?”
肖远跳下马,“我们是夫妻,走亲戚的。”
花枝脸色微红,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肖远。
把守得人拿出画像,对比了肖远,“胡说,你就是北岳大将肖远,马车扣留马车,马车里一定有公子玉。”
把守得鬼影兵手里还拿着几张画像,俨然肖远一行人都上了鬼域的通缉名单。
“尊者,是那个贼。”
凌宸易一愣,顺着鬼影兵手指的方向看向花枝,花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正对上凌宸易似笑非笑颇为诡异阴狠的眼神,“是你啊。”
花枝浑身忍不住颤抖着,那些鬼影兵向她包围而来,她霎时间忘记了该做什么,忘记了逃跑。
花枝被拉下马车,紧接着一阵风刮过,上了肖远的马,在肖远的怀里,花枝松了口气,才发觉方才是多么惊险刺激的一幕。
肖远的马是被肖远照看着长大的,与肖远默契十足,在山谷里狂奔如飞,半柱香的功夫就将身后的追兵甩开了。
花枝拽着肖远的衣领直到马的速度减慢,花枝仍旧后知后觉的抓着肖远,肖远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