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姑娘身手不错,人又机敏不若跟着我们入京,你看我们这里都是伤病之人,有花枝姑娘照看着,也能安心一些。”
花枝指着自己的鼻子分外的震惊,“你说我?”
婵娟点头,“花枝姑娘逃出鬼影兵的包围,不费吹灰之力避开所有眼线,这样的才能天下间也是不多的。”
“有十几年道行的小偷的基本功好么?”
“你说什么?”
花枝小声地嘟囔也被肖远听去了,花枝气哼哼的道,“真是狗耳朵。”
“花枝姑娘,你看如何?”
花枝抿了抿唇,“我觉得,这件事不是……”
“当然,花枝姑娘不能平白无故的帮咱们,我们愿意出两百两银子作为姑娘的酬金如何?”
这个世道的银钱也不如现代的钱好转几块,只不过这里的人再坏,也比不上在自幼在江湖上飘荡的圆滑的花枝更懂得那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
花枝摸了摸干瘪的粗布钱袋,“好。”
“上车吧,若是再晚怕是不稳妥。”花枝几乎是被肖远提着后衣领拎上马车的,刚想回头破口大骂,那人已经翻身上马,与一旁骑马的公子玉谈笑着。
花枝对着肖远做了个鬼脸,不成想,鬼脸还未来的及收起来,就被转过身子的肖远捉个正着。
肖远笑的阴测测的让花枝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花枝姐姐你冷么?”
花枝摇摇头,看着欢欢,“你不说要跟着肖远骑马?”
欢欢撅着嘴,手里拿着一根稻草在地上笔笔画画的摇头晃脑,“肖远叔叔不让我跟着,说是路途遥远,我年纪小身子吃不消。”
“他分明就是看不起你,觉得你坚持不下来的。”
欢欢气哼哼的扔掉手里的稻草,“花枝姐姐,肖远叔叔是好心。”
花枝靠在车厢上,懒洋洋的,“我又没说肖远有坏心,保不准他心里就是那样想的,不信你就去问问他。”
欢欢将信将疑,“肖远叔叔不会的。”欢欢嘴上如是说着,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迈向了肖远的马匹。
“肖远叔叔。”
肖远的马忽然受了惊,后蹄子登的尘土飞扬,欢欢本就走神,若不是肖远跳下马,抱着欢欢逃离,欢欢显然正中马蹄的危险之中。
欢欢心有余悸,小脸微微泛白,“太子殿下六岁便已上马,可知道不能站在马后?”
欢欢心虚的点点头,肖远顾忌着欢欢太子的身份,虽然怒气不减,却也不能多说,便安慰了欢欢几句,打发欢欢去马车上,欢欢咬了咬牙,“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像个女人一样窝在马车里?”
肖远一怔,有些头疼,这小家伙将古若嬛的精明全都遗传来了,实在是难对付的很。
“欢欢,你不是最喜欢拓跋叔叔?他现在身子这么虚弱,你作为男子汉陪在他身边能让他安心呢。”奚春柔第一次哄小孩,别扭的脸红。
欢欢看着奚春柔边摇头边叹气,仿佛奚春柔才是方才那个吵闹要骑马的无理取闹之人才是。
“看吧,我没说错。”
欢欢气哼哼的瞪了花枝一眼,“你就是故意挑拨离间,肖远叔叔捉了你的把柄。”
花枝气呼呼的瞪着眼睛,“我怎么就被肖远捉了把柄,老娘行得正坐的端,至于挑拨离间。”
“娘亲说骂脏话的都不是好孩子。”
花枝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我又没娘,骂脏话也没人在乎。”
花枝脸上痒痒的,一双肉乎的小手捧着她的脸,花枝一僵,“你,你怎么爬到我身上来了,你娘没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可是欢欢一见花枝姐姐觉得倍加亲切,这不应该算是男女,应该算是姐弟。”
花枝挑了挑眉,这小孩子果然和那个花木兰一样的娘娘似的能言会道,鬼精灵一个。
“那你还没告诉姐姐为什么捧着姐姐的脸,现在很热啊。”
“姐姐没有娘亲?”
花枝一怔,点点头。她从出生就跟着师父,师父教她偷东西的绝活,学不好就不能吃饭,虽然吃的是粗糠腌菜,为了填饱肚子,花枝拼命的学,即便如此,仍是逃不开那顿毒打。
若是有娘亲,谁能让女儿学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忍受着非打即骂的艰苦,小时候不懂死是什么,长大了,知道死是什么,已经对痛苦麻木了。
欢欢小小的身子贴着花枝,用身子温暖花枝被世俗冷落的心。
“你哭了。”
欢欢举着湿润的手指头。
“我没有。”花枝别开头,飞快的擦干脸上的泪水。
“你袖子都湿了,你肯定哭了。”欢欢扒着花枝的衣袖。
花枝倔强道,“我没哭。”
欢欢哼哼道,“哭了就哭了,大不了我娘亲分你一半。”
花枝一愣,“你娘亲?”那不就是那个花木兰一样的娘娘,看年纪岁数也大不了她几岁,花枝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你娘你自己留着吧。”
欢欢满怀期待的眼神落寞下去,吐了吐舌头,“一般人我了不分给她。”花枝应付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忽又睁开眼睛,一本正经的盯着欢欢,“方才肖远可是凶了你?”
欢欢眼眸一闪,“我是太子,他怎么敢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