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面色大变,对古若嬛叩头,“奴婢错将丫鬟的药当做茶叶,请娘娘恕罪。”
古若嬛一巴掌扇了过去,素素的半边脸迅速的红肿起来,看上去狰狞可怖。
素素闷哼一声,仍旧跪的笔直,“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哼,不过是一个男人,便让你心神不定,至此,可见你对本宫的衷心。”
素素面若死灰,“奴婢该死,请娘娘赐死。”
“去精甲军领罚,二十杖,若有再犯,提头来见。”
“谢娘娘。”
闷棍声在古府的院子里不断的回响着,薛红衣加起一根青菜,手一抖,掉在了地上,叹了口气。
“嬛嬛,不过是一个奴才,犯了错,大不了赶出府去就是了,何必见血呢.”
“你不知道,这人不打不长记性。”
哗啦一声,粉香将端进来的菜全部扣在了地上,吓得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粉香,你是娘的干女儿,做劳什子奴才,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是啊。”薛红衣径直将粉香扶了起来。
粉香一怔,身子晃了晃,眼睛却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古若嬛的。
“菜掉了叫厨房去做就是,既然夫人不喜欢你自称奴婢,以后以我自称。”
粉香并没有欣喜若狂,平静的谢过古若嬛,扶着薛红衣来到了饭桌,“夫人坐。”
“你这孩子就是注重这些个门第规矩,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干女儿。”
粉香仍旧是小心翼翼的看古若嬛。
“夫人让你做你就做就是啊。”
粉香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却是顺着薛红衣的力道乖巧的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娘娘,这块肉我想加给夫人吃。”
古若嬛伸出的手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接下来几次,古若嬛伸出去的筷子皆被粉香挡了下来。
古若嬛一巴掌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这丫头倒也将蹬鼻子上脸学的飞快。”
粉香顿时吓得瑟缩着脖子,“娘娘,我,我.……”
“粉香也是孝顺我的,嬛嬛不要气,气大伤身。”薛红衣去拉古若嬛的手,被冷冷的甩开。
古若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粉香在古若嬛离开之后,委屈的流泪,薛红衣将粉香抱在怀里,安慰着,“她从小痴傻,我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性子乖戾,你不要怕,娘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夜凉如水,两人的影子拉的修长。
素素受了罚,精神却似乎好了许多,一瘸一拐的去了古若嬛的房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闻古若嬛屋子里头,砸东西,咒骂的声音一夜未间断。
翌日清晨,便传来古若嬛病倒的传闻。
旋即,古府便有薛红衣安排大小事宜,其中扶持之人竟然是刚进府不久的小丫鬟粉香。
梧桐守在古若嬛的床头,望着古若嬛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长与短叹,不时地询问古若嬛的身体是否舒服,要不要喝水之类的。
“梧桐,你先去歇着,我累了,眯一会儿。”
梧桐放下手里的书本,重重地点头,转身出了门,拉来一大张太师椅,爬了上去,趴在桌子上,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盯着古若嬛。
古若嬛哭笑不得,奈何精神不济,仍旧随她去了。
“你怎么来了?”
粉香尖锐的声音让古若嬛昏沉的头顿时清醒了不少。
“别说那么多,我出来的时间不多,你把这个给娘娘服下。”
“哼,我不拿你的东西,你忘了当初救你离开山寨的人是谁?又是谁为你医治了?如今不过来了个夫人,你立刻转头对着别人谄媚去了?”
“你就是这般想我的?”粉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不是我怎样想的,只是听说前院在粉香二小姐的掌管下,井井有条,甚至颇得肖将军的欣赏。”梧桐酸气十足。
“你我从小一同长大的,你不信我,却信他们,他们是谁?你们了解他们什么?”
“这是他们称赞你的好话,没什么可信不可信的,我只知道那个夫人自从娘娘病了从未来看过一眼,我只知道娘娘对咱们的好,咱们不能忘。”
“二小姐,二小姐。”院子里传来陌生小丫鬟的呼喊。
粉香焦急地张望了两眼,急迫的说道,“不能多说了,我要走了,你将这个给娘娘服用过后,娘娘的病就会好了”
粉香将药包塞进梧桐的手里急匆匆的走了,就像是她急匆匆来的一般。
梧桐不是想信任粉香,只是夫人的做法让她很是不满,亲生的女儿病卧床榻,却对一个刚认得干女儿宠爱有加。
梧桐迟疑片刻,将粉香的药包扔在了角落里,仍旧是趴在椅子上看着古若嬛,古若嬛似乎睡的很是不安稳。
梧桐犹豫再三,爬上了床头,一只手拍着古若嬛的背,一只手唱着曲调悠扬,歌词含糊不清的歌谣,古若嬛伴着歌谣竟然沉沉的睡去。
古若嬛再度醒来依旧是被梧桐尖锐的嗓音吵醒的,她似乎十分的愤怒。
“素素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也是看在昔日你与娘娘的面子上,如今娘娘病重,你去急着去向夫人投诚,果真是狼心狗肺。”
“你刚来几日,便学会了牙尖嘴利?前些日子,不还因着古连城的死,对娘娘惧怕不已,如今与娘娘贴身伺候,怎的不怕了?也是,一个瘫在床上动不了的废物,并不吓人。”
“素素,你进来。”
梧桐急忙跑进内室,“娘娘你醒了?”
古若嬛对上梧桐欣喜若狂的眼睛,一愣,随后点点头,却被梧桐突然抱了满怀,脸上满是湿意,“我好害怕娘娘和娘亲一样。”